“噯呀,好冷,”呱呱**地上得車來,才一坐下來,便皺眉如此說了一聲。黎融忙將備用的毯子取出來,要給她裹上。
那停在她肩上赤蝶似乎很通人性,撲閃撲閃翅膀從呱呱肩上飛起來,在車內盤旋一下,又落到一邊的小桌上。
呱呱兩手拉著毯子,簌簌地抖了一下,很委屈地問黎融道,“姐姐,這裡下一點點雨,怎麼就這麼冷?
我從前在家裡,雨下得好大,我也是不要撐傘出去的,一點不冷!
這裡的雨像雪一樣。”
“好好好。
”黎融草草應著,一心拿著乾淨的布去擦這小丫頭的頭發,這黑軟的頭發淋了雨便打了綹,黎融兩隻手揉了半天,才好歹將打綹的頭發分開了。歐陽克看她兩人,黎融還忙不迭地將小丫頭身上擦乾,而呱呱卻仍絮絮叨叨地說她家鄉下的雨多麼暖,使黎融很哭笑不得。
於是歐陽克感到這場景的溫柔安和,也啞然失笑,待黎融將呱呱收拾妥帖了,他方才出言,將半晌的安靜打破了。
“呱呱,你方才把那些壞人打倒所用的拳法,是怎麼學會的呢?”
他柔聲問。
呱呱這時候剛將那隻赤蝶重新捧在手心裡逗弄,聽歐陽克一言,抬起臉來向他甜甜地一笑,道:“是小叔叔教我的呀。”
歐陽克大約並沒想到這答複,很是一愣,黎融不怎見到他愕然的模樣,益發覺得有趣可愛,禁不住噗嗤笑了一聲,又覺得似乎不合時宜,將將把笑意斂住了。
然而眼角眉梢還有笑意的抖顫。
眼見著歐陽克有些困惑地皺起眉,仍是笑著,搖搖頭,又道:“我何時教過你這樣的拳法?”
其實在中都時候,他在閒暇時候,也確是教過呱呱些基礎的拳腳功夫,想著若她毒蟲不在身邊,能用以防身自護,是一片好心。這孩子也確是學得快,往往他演示一遍,她便能差不離地比劃出來,但他也隻當是這孩子有五毒教本門的基礎,並不很當意。
而他心裡始終是有自小便紮根而無法消弭的防備的,故而白駝山上乘的武功他向來不輕易在人前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