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女捕!
厲見微眼睛一眯,勾了勾唇轉而看向呂蒙。他們誰都沒有提起第四人,那個鞋底的主人。
她起身走到兩人身前,居高臨下的輕諷道“短短幾個時辰便有兩番說辭。你們可知捏造事實、隱瞞真相,屬妨礙查案罪。看來,我有必要請兩位去衙門一趟。”
“當時我過於慌張,害怕受到牽連才說路過。捕爺,我真的沒有殺人。我二弟倒地後,坐在桌前喝了口茶,才癱倒地,沒了呼吸。這些,宋澤也看到了。”呂蒙一聽要坐牢,頓時慌了。他如驚弓之鳥般拉過厲見微的袖子,惶恐中帶著懇求。
沉默半響的宋澤,回想當時的場景,認真道“的確,呂岩是喝完茶後不省人事。難道是茶有問題?可衙門的人檢查過了,茶裡並沒毒。”
“你們早這般坦誠,我也不必費此口舌。晚衫,送他們出去。”厲見微雖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也不急。她重新坐回椅上,輕合上眼理著思緒。
案發現場與宋澤所言基本吻合。可據厲見微觀察,宋澤與呂蒙的腳與鞋印不否,但也有可能是死者誤踩。凶手為何讓呂岩死在柴府,莫非與柴檢巡有仇?
厲見微聽到腳步聲逼近偏房,扭頭看向管家,淡然道“不知死者在何地?”
“屍首剛剛被送去衙門。”老管家身子微躬,據實相告道。
白晚衫跟在厲見微身後,半響沒聽厲見微開口,以為厲見微心裡愁苦勸道“頭兒,要不我們找柴巡檢商量商量,推遲幾日再給答複。”
厲見微目光移到白晚衫身上,鄭重的衝其點了點頭道“有道理。”
在她問過小廝柴慕明的方向後,轉而去向書房。白晚衫與徐來緊跟其後,目送著厲見微被請進書房。總的來說,厲見微比白晚衫要冷靜些。柴慕明雖為難她,卻公事公辦。
厲見微先謝過管家,合上門後看向書架前的人。可惜那人,始終背對著她。
“柴巡檢所限的三個時辰,委實不夠。望柴巡檢能多勻一些來,卑職定不負所望,儘快找出真凶。”厲見微雙手抱拳,低頭懇求道。
她與柴慕明原是同級捕頭,上個月柴慕明破了大案,恰逢巡檢司立功上調才得此位。各人有各人的命,厲見微不羨慕。
候在門外的白晚衫有些發怵,看到傻站在一旁的徐來就來氣。他眼底帶了幾分厭煩,擔憂道“頭兒怎麼進去那麼久還不出來?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闖進去不就清楚了。”徐來見白晚衫左右踱步,心煩意亂的拔出刀,正欲闖進廂房。
白晚衫趕忙把刀按回刀鞘,左右觀望沒見著旁人,輕鬆了口氣。他沒好氣的瞪了眼徐來,低聲警告道“你要想死就一刀抹了自己,可彆連累我和頭兒。”
“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徐來聞言嘴角輕抽,眸中帶著不敢相信的怒意。
白晚衫見徐來氣呼呼的背過身,懶得搭理自己的模樣,一時哭笑不得。他蹙眉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生怕柴慕明把縣尉的火,移嫁到厲見微身上。兩人一向不對付,如今又點名讓厲見微破案。所限時日如此之短,不是為難又是什麼。
聽到開門聲響起,白晚衫疾步迎了上去。一旁的徐來看到厲見微,欲言又止的憋紅了臉。
“回衙門。”厲見微掃了眼兩人,一句話攔住了他們想說的話。
三人走出柴府時,個個冷著個臉。街上的路人見狀,紛紛繞道而行,生怕殃及到自己。
一回衙門,厲見微便立即往停屍房去。她掀開白布,細細查看。死者約莫四十來歲,五官端正,消瘦身形發硬。身著錦袍,一看便知是富貴之家。牙關緊要,似是忍耐著什麼。
厲見微走到死者腰間,對著死者的手出神。她用力將手掰開,拿出拇指大的玉佛。
“玉佛會是凶手的嗎?”白晚衫回想客房的淩亂的擺設,眼底閃過幾分狐疑,猜測道。他從厲見微手裡接過玉佛,細細打量,發現佛後刻著一個字。但字跡有些模糊,看的不真切。
徐來以為白晚衫所言有理,讚同的點了點頭。他正想說點什麼,但見一女子緩緩走進。
女子著一襲淺淡的藍裙衫,細腰纏著深綠的束帶。如墨的長發穿過發冠,散落在後背上。她微仰起的臉美而剔透,溫和的雙眸在看到徐來時,帶著疏離的笑。
“然姐來了。”白晚衫看到來人,忙把玉佛還給厲見微。他一回身發現徐來滿臉通紅,直愣愣的盯著趙然看。用胳膊肘懟了懟徐來,卻見徐來仍一動不動的保持原樣。
厲見微忽視徐來的異常,把玉佛塞回袖中。她扭頭看到來人,收斂冷意道“可有發現?”
“死者腦後受到過重創,但卻不致死。他體內殘留著烏頭,應是中毒而亡。烏頭的彆名為五毒根,治療痹症亦能置人於死地。藥效不定,有時一盞茶的功夫,有時兩三天才發作。”趙然走到死者旁,察覺到徐來的目光,眉頭輕輕一蹙解釋道。。
厲見微從袖中拿出幾片茶葉,遞給趙然後視線便落在死者身上。死者鞋底的大小,與客房留有的腳印不否。但腰間掛著香囊的流蘇完好無損,線色、長短與她袖中一模一樣。
“奇怪。一片茶葉沾染了五毒根,另片卻沒有。”趙然嗅了嗅茶葉,來回翻看論斷道。
厲見微把屍體蓋上白布,眼色深了幾分,看樣子死者是在進柴府後中的毒。死在柴府是刻意為之,還是意外。若不是意外,凶手可能與柴家、呂家皆有恩怨。會是誰呢?!
“然姐先去歇著吧,有問題我會去找你。”厲見微想不到答案,一時胸中煩悶。她見趙然離去後,刮了眼紅臉的徐來,冷聲道“若是病了,我便準你幾日的假。”
“若春心蕩漾是種病,那他的確是病入膏肓了。”白晚衫揶揄的看向徐來,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