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女捕!
“哪個小蹄子藏在樹後,還不快些出來。敢聽我們的牆角,是活膩了嗎?!”婢女苗依依的驚呼著,怒指樹後厲見微的衣角。
聽人牆角是很不道德的事,厲見微並非有意為之。但她被抓個正著又遁無可遁,隻好尷尬的蹭了蹭鼻尖走了出來。
苗依依見厲見微身穿官服,提著的心放下又重新揪起。她眼神閃躲的擋在婦人身前,毫不客氣道“捕爺不去查案,來我們後院做何?”
“依依,不得無禮。”婦人放下茶杯,迎上厲見微那雙洞悉人心光芒的眸子。嬌美輕柔的聲線,卻更顯她弱不經風。
厲見微走上涼亭,繞開礙事的苗依依坐了下來。她專注的看向婦人,近而一笑道“兩位不必緊張。我不過是迷了路,誤入此地而已。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兩位多見諒。”
“你竟是個姑娘?!”苗依依聽到厲見微開口,驚訝到小嘴微張,不敢置信的多看幾眼。並非是厲見微裝扮的問題,而是她的容貌過於清新俊逸。誤會她的性彆,也是情理之中。
婦人聞言錯愕幾分,警告的瞪了眼苗依依,溫聲道“依依沒有惡意,還請姑娘彆見怪。”
“無礙。姑娘長得如此貌美,定然很得夫君歡心。為何滿臉愁容,在這亭中自怨自艾?”厲見微眉眼微彎,眼眸如未入世俗般清澈。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備,想與之親近。
婦人臉上的哀愁更添幾分,苦笑道“夫君確實疼愛於我,可惜前幾日沒了。如今留我一人,不知今後的路該如何走。”
“哪裡疼愛,分明就是囚禁。”婢女的話,吸引了厲見微的注意。兩人口中之人,應該是指死者。她眼眸閃過一絲異樣,細細觀察著兩人的言行。
厲見微暗自看過婦人與婢女的腳,較之於客房的腳印是大了些。她對後院是非多少了解,同情的輕拍婦人的手,問道“夫人可是呂府中人?聽您的口吻,不像是三和鎮的人?”
苗依依眉梢眼角儘是得意,想到死去的二爺,為婦人不平道“我家夫人是呂二爺的妻子,柳雨晴是也。從京都而來,若非當年二爺強行——”
“苗依依!”柳雨晴厲聲製止苗依依接下來的話,把茶杯摔在石桌上。想到外人在,強行平複心緒。她緩緩起身,走出亭子道“姑娘,你該離開了。依依,送姑娘出府。”
“是。”苗依依自知說了不該說的話,收斂先前的肆意,將厲見微請出庭院。
厲見微也不多問,離開呂府後走在大街上。走的正入神,不小心撞到一個男人。連忙後退幾步,致歉道“實在不好意思,方才想事情過於入神。”
“苗大陸快些走,東西送晚了你妹子又要罵人。”
厲見微見對麵的男人矮小瘦弱,又聽後方人所言。不免想到呂府性情暴躁的婢女,不自覺的看了眼男人的腳。她一路尾隨男人來到呂府,心下已知個大概。
這男人便是第三嫌疑人。可即便如此,亦不能說明任何。死者是中毒致死,投毒者並非出現在柴府。那麼這個男人去柴府客房作何?
苗大陸、苗依依、柳雨晴,他們三人似乎比宋澤、呂蒙,嫌疑更大。
“頭兒,你去哪了?”白晚衫走在厲見微身側,額頭冒著薄汗。不等厲見微回答,他急慌慌道“呂府家奴說,死者生前經常和他娘子爭吵,也有動手過。”
“為這事,我沒少削呂岩。怎麼能對女人動手呢,真是豈有此理。”徐來眼帶鄙夷道。
厲見微愣了愣,想到柳雨晴與苗依依的話,心中的嫌疑範圍又縮小幾分。她停下腳步,皺著眉頭想到先前忽略的細節,嚴肅道“你先找人盯著呂府,把重點放在呂二夫人周圍。”
“是。”白晚衫忙收回嬉皮笑臉,領完命帶徐來先回衙門。
喧鬨的街道讓厲見微腦子愈發清醒。苗依依未說出口的話,給了厲見微線索。她走路的速度快了幾分,回到縣衙後翻出三和縣誌。卷上所描述的一切,與她猜測的基本一致。
厲見微了然一笑,合上縣誌看向傻坐的兩人,問道“你們以為凶手誰?”
“呂岩的娘子,柳雨晴。受到迫害與得益之人皆是她,想要反抗也是情理之中。要是我的話,彆說五年,就是一日也受不住。”徐來敲著二郎腿,眸中帶著些許篤定道。
白晚衫給徐來抓了把瓜子,憶起厲見微離開呂府時下的命令。暗覺凶手應在柳雨晴周圍,或是柳雨晴也未嘗不可能。他放下瓜子,眼帶認真道“徐來說的不是沒可能。”
“我問過首飾鋪的夥計,此玉是有名的獨山水白玉,非常人之物。根據玉佛後磨損的字樣,我猜玉佛跟隨嫌犯多年。”厲見微手掌攤開,係紅繩的玉佛在空中搖晃,淡然道。
“肯定是柳雨晴,沒跑了。我們這就派人去抓她,人贓俱獲,看她有何要說。”徐來眼珠一轉,立刻論斷道。他沒走兩步,肩被白晚衫抓住,強行把他拉回。
白晚衫橫了眼徐來,眼帶著鄙夷,沒好氣道“倘若柳雨晴不認這玉佛,你該如何?萬一她扭頭反咬你蓄意謀害,徇私枉法,你又該如何?你辦事,能不能動動腦子!”
厲見微見徐來支支吾吾,急的漲紅了臉,不願為難徐來。他們隻是懷疑柳雨晴,並沒有確切的證據來指認柳雨晴就是凶手。她沉默了半響,冷聲道“既然我們猜測凶手是柳雨晴或柳雨晴身邊之人,不妨再去趟呂府,試探一二。若柳雨晴真是凶手,總會留下些線索。”
“有道理。”徐來說罷拉著白晚衫直奔呂府,急衝衝的去找證據。
留下厲見微坐在桌前,提筆描摹出玉佛的輪廓。她想去玉匠那裡再問一問,若玉匠能把玉佛後的字認出,便可縮小嫌疑人的範圍。否則,東一榔頭,西一棒錘,何時才能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