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女捕!
廂房內的氣氛有些壓抑,高雲傑時不時用餘光看向厲見微。
陳公公斷然不會為厲見微來鳳陽,派來的人是陳公公身邊貼身的李平文,李公公。此人看上去極為憨厚良善,但願彆被厲見微左右。
衙役的聲音剛落,門便被人推開。一個年過三十,身形消瘦的著太監服的男人,徐徐走進。慈祥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大而有神的眼睛掃過四周,最終落在厲見微身上。
他手往上一抬,身後跟著的兩人便退了小區。
“李公公來了。這位是厲知縣,厲大人。這位是宮裡的常伴聖駕左右的李公公。”高雲傑見到李平文的瞬間,便站起身來。看了眼無動於衷的厲見微,忙躬身為兩人介紹道。
厲見微起身,拱了拱手道“不知李公公這次來鳳陽,所謂何事?”
“哈哈,厲大人是個直接的人,我喜歡。”李平文被厲見微直白逗樂,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他看兩人相繼坐下來,才繼續道“早在京都,便聽人提及過厲大人。
皇上本來是要把厲大人調到京都,可惜被孟泊如推脫。如今,厲見微到了鳳陽縣,孟泊如便不能再轄製與你,難道厲大人就不想去京都,謀個一官半職的?”
高雲傑不曾開口,小心的看著兩人的臉色。倒是頭一次知道皇上想要厲見微上調的事。他不知道李平文突然提起這一茬是何意?李平文雖是皇上身邊的人,卻已投靠太子。
可李平文這話,卻很容易讓人模糊。一時竟不知道李平文是在為太子,還是皇帝說話。
厲見微靠著椅背望向李平文,倒是和高雲傑一樣,不知李平文究竟是那一方的人。但她從不摻合朝廷的事,也就無所謂是哪一方了。她低頭一笑,反問道“我若想,就能嗎?”
“那是自然。”李平文不清楚厲見微現在如何個想法,眸中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他自然知道厲見微的顧慮,無非是顧念之與孟泊如兩人。或是犯下什麼案子,怕是翻出來。
人嘛,難免都會有做錯事的時候。隻要厲見微乖乖聽話,那些麻煩他會幫厲見微解決。
高雲傑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心裡暗暗嘀咕,為何自己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厲見微先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檢巡,突然就連升到知縣。如今,又得李平文的指點,怕是要平步青雲。
然,厲見微可不這麼想。無事獻殷勤,等著她的不知是什麼陷阱。她緊盯著李平文的雙眸,近而認真道“多謝大人的抬愛。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鳳陽知縣,如何能擔當的起。
再者,前任知縣季秋的死還沒弄明白,我若厲害,他們若以為我做賊心虛,該當如何?”
“季秋是在你上任前死的,壓根沒有人會懷疑到你身上。左都禦史看中的人,如何當不起。”李平文說完緩緩端起一杯茶,垂下眼簾喝著茶。近而用眼神示意著高雲傑,不再多言。
高雲傑收到示意後,轉而勸說道“這官場如戰場,稍有不慎,可就把後半輩子葬送。厲大人難不成真想一輩子窩在小小的鳳陽?若李公公這麼示意卑職,卑職怕是早都應下了。
說句不好聽的,萬一那天鮮虞打過來,咱們便是頭一個遭殃的。厲大人該是知道其中的要害,何必守著這窮苦之地。旁人千求萬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大人可彆輕易錯過。”
天下間的人多是為金銀權勢而死,都被“可彆輕易錯過”而蠱惑。但這些對於厲見微而言,猶如劍柄上的雕花,可有可無。她在意的,是劍的輕重鋒利程度,是否用的順手。
厲見微心裡隻冷笑個不停,麵上卻含笑道“如此,我還要謝過李公公了。”
“那倒不必。厲大人好好考慮,若是有此想法,便去驛站尋我。”李平文扶桌而起,離開了廂房,把這一切都交給高雲傑。厲見微這個人,他已從柴慕明那裡了解過,是個十足的執拗。但凡厲見微要做的事,八匹馬也拉不回來。光是憑高雲傑一人,怕是不能說服。
關門聲響起沒過一會,厲府婢女便急慌慌的闖進。手裡捏著一封信,遞到厲見微的手裡。
厲見微拆開信,看到內容後猛的站起。顧念之被孟泊如的軟禁了!不行,她得回三和鎮。她轉身看向一臉好奇的高雲傑,隨手把信塞回袖中“我可能要離開鳳陽幾日。若是有大事,你先替我做主。”
“哎,大人,你要去哪裡?”高雲傑該說的話一句都還沒說話,便隻看到厲見微的背影。李公公估摸著要怪他辦事不周了。想到此,他起身忙追了上去。
婢女傻站在原地,看著空蕩的房間出了半響的神,才離開衙門。
離開的厲見微快步下了樓梯,若非礙於自己的身份,早都用輕功離開。她剛走到庭院,便被兩個小太監攔住了去路。
“大人這是要去哪兒?”李平文那略帶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傳來。
厲見微回過身看到李平文身後站著的任墨,眸色閃了閃,蝴蝶鏢從袖中滑到手心。他們莫不是也想軟禁她?她禮貌一笑,眼睛微微一眯道“府上有些事,需要我回去一趟。”
“我是瞧著一個婢女朝樓上而去,想來是厲大人府上的。可是大事,我與任將軍都空閒的很,十分樂意幫忙?”李平文說著,衝任墨一笑,便看向厲見微。
這份“體貼”,厲見微可不敢享受。她淡淡的看了眼一臉難色的任墨,竟不知任墨是太子黨。可暗香樓、顧念之、柴慕明將任墨護到邊關,又是何意?他們不怕任墨起兵造反?
不,就憑現在的任墨,怕是沒那個膽魄和能力。有高盛在一日,軍心就不會完全倒向任墨。高盛這個人,實在是難以琢磨。被安王所用,心卻向著清流一黨。如今安王倒了,站在太子一黨,倒是和太子對著乾。她不禁想到當日,高盛替孟泊如隱瞞的畫麵。
這一切,總不會是因為孟泊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