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女捕!
厲見微柳眉輕揚,聽李平文的話音與孟泊如似是有些過節。可惜,孟泊如隻是借李平文逼她離開三和鎮,她抿了抿嘴,淺笑道“孟大人倒沒提及李公公。不知公公來找我有何事?”
李平文還在厲見微口中那句,倒沒提及他上。他來鳳陽,孟泊如不會不知道。
難道孟泊如就不好奇他來鳳陽的目的,還是篤定厲見微不會被自己拉攏?他想到十來年發生的種種,反笑道“我隻是好奇厲大人究竟會站到那一邊?”
“公公放心,厲某是個極其俗的俗人。沒有那麼遠大的誌向,隻想守著我的一畝三分地。朝堂上的是是非非對我而言,還沒有百姓的幾隻雞丟失來的重要。”厲見微雙眸含笑,一臉坦然道。無論如何的改朝換代,給百姓帶來的,隻有苦難罷了。
新帝是不是個明君,殃及不到北部兩省絲毫。可其餘的地方,要如何,便不得而知。她知道李平文擔心的是什麼,怕自己站在老皇帝的一派,近而威脅到任墨。
唇亡齒寒的道理,三歲孩童都懂,又何況是她呢。
李平文緩緩起身,走到厲見微麵前,俯視著厲見微。渾濁的眼眸裡,儘是打量和深思。不確定厲見微嘴裡的話,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他負手於後,額首看向牆麵掛著的字畫,徐徐道“我上一次聽人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是二十年前。你猜他現在怎麼樣?嗬嗬,他現在是北部兩省的地頭蛇。”
“我是我,他是他。公公可彆認錯了人。我可沒考取功名,在京都蟄伏多年。”厲見微聽到李平文自問自答的話,忍不住的提醒。她是鳳陽知縣,可不是三和知縣。
朝廷有那麼多孟泊如的故交,她可是隻身一人。何苦,她本就很抵觸官場的一套。
李平文眼裡滿是嘲諷,如出一轍的抵觸,竟讓他有些懷念。似是透過厲見微,看到當年的孟泊如。末了,他背過身去,冷笑道“但願厲大人,說到做到。”
厲見微眯著眼,盯著李平文的背影。直到衙役的聲音傳來,才回過神。抬眸看到婢女端著食盒走近,心下不免連連歎氣。她看著手邊的幾樣小菜,端起碗筷簡單的吃了兩口。
想到李平文方才的話,不免有些倒胃口。孟泊如如何走到這一步,她不感興趣。
吃完飯的厲見微走出廂房,站在闌乾前望著樓下。看到高雲傑火急火燎的直奔而來,眸中不禁多了幾分好奇。莫不是又出了什麼事?她側身望向迎麵走來的高雲傑,額首打量著。
“大人,李公公要離開鳳陽。咱們要不要去送一送?”高雲傑擦了擦額上的汗,扶著闌乾輕喘道。以往都是季秋帶著他們去送宮裡的人,好酒好肉,好言好語招待離開。
這次,換成厲見微,便成了連招呼都不打,氣急而離。高雲傑也是怕李平文記恨,以後給他小鞋穿。隻得來衙門,再三示意厲見微。
可惜厲見微沒有這麼高的覺悟,輕哦了一聲,便仰頭看向灰蒙蒙的天。她伸手接了三兩滴雨,淡然道“公公是個忙人,又代表宮裡,還是切莫聲張的好。”
“是。”高雲傑欲言又止的看了厲見微半響,最終拱手放棄道。
向朝廷示好的機會,就這麼被白白浪費,真是可惜。他隨厲見微的視線望去,不知這灰蒙蒙的天有何好看。又不能變成銀子,讓他吃飽穿暖。
厲見微收回手,穿過走廊往樓下而去,隨口問道“任將軍這兩日是陪著李公公,還是會了邊關?”
“哎,險些忘了這一茬。任將軍在後院等你,卑職這就帶您過去。”高雲傑一拍腦門,暗惱著。他打心底裡沒將任墨放在心上,自然而然忘了這件事。
鳳陽衙門的幾個小官,在季秋的帶領下,與邊關針鋒相對許久。如今換上厲見微,倒跟著緩和了不少。厲見微與任墨兩人,早已把彼此當做朋友。
高雲傑推開廂房的門,抬手道“大人請。”
厲見微邁過門檻,看到在太師椅上正襟危坐的任墨,微微一笑道“任將軍。”
衙役為三人各自送上一杯熱茶,輕聲退了下去。高雲傑正要喝茶,便發現兩人的目光齊齊看來,十分有眼色的起身,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
關門聲響起後,任墨板著的臉,方柔和了幾分。他側身看向好奇的厲見微,眸內儘是歉意“李公公請我來時,並沒有想到他是拿我牽製你。若有得罪之處,還望你彆放在心上。”
“我當是什麼,原是為此事而來。”厲見微故作訝異瞪大眼睛,被任墨的嚴肅逗樂。
她當時急著要回三和鎮,沒想那麼多。不過李平文也真是夠陰,帶任墨而來,便讓她錯以為任墨是太子的人。換了旁人,不定會像季秋般,提防邊關或是處處作對。
任墨輕握著厲見微的手腕,唯恐厲見微多想,眼裡是毫無保留的真誠道“當日你將我從群英山救出,我便開始欠你的人情。後麵要不是你幫忙,軍糧也不會回到我手裡。
古人雲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是你三番四次的雪中送炭。我若真與李平文聯起手來,針對與你,實在是妄為人。那日,李公公派人到邊關,說我爹帶話,讓我去見他一麵。
我才趕來鳳陽,後來才知道,他怕一個人攔不住你,才將我引來。”
“任兄肺腑之言,實令我感動。既你如此真心以待,我又怎會感受不得。你且放心,季秋對邊關,對你的針對,到我為止。今後你安生守你的邊關,後方就放心交與我。”厲見微被任墨的話觸動,斂去臉上的笑意,一臉正色的道。
任墨投她以木桃,她自當報之以瓊瑤。厲見微比起高盛,更願意和任墨打交道。可能是他們年齡相仿,任墨又沒有高盛那麼精於算計的緣故。
厲見微為任墨斟滿茶,望著任墨的眉眼,恍然笑道“起先不知道朝廷派你來的緣故,如今我便是明白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