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碎裂的聲音,伴隨著重物磕到東西的聲音,青藥連忙停了馬車,掀開簾子,神色緊張“公子,您沒事”
話沒說完,青藥眼睛瞪的極大!
他家公子錦衣被撕了一個角,束發玉簪也被撞的摔碎了,墨發滑下。
馬車上,還倒著一個小姑娘齜牙咧嘴的抽著氣,揉著胳膊肘。
“哪裡來的小乞丐!放肆!”青藥瞬間抽出長劍。
公子豈是彆人可以冒犯的!
許聲聲一靜“”
哦豁,社死現場,反正他們也不認識她。
許聲聲看了看神色依舊清冷的人,又看了看凶神惡煞的青藥像是要來扯她,她下意識往言卿舟身後縮了縮,這才可憐巴巴出聲,沒敢正眼看他。
“公子,小女子並非要闖進馬車裡,隻是被壞人追趕,無處可躲,這才躲上了馬車,那上都上來了,公子發發好心,這一路上我可以給公子當丫頭,我要去盛京城找親戚。”
“你可知我家公子”青藥不為所動,上前一步。
許聲聲手不自覺的拽上了言卿舟的袖子,捏的皺皺巴巴的。
不就是丞相大人嘛,她小時候連名帶姓的叫他都不生氣,這人脾氣好著呢。
“無事,順路。”言卿舟搖搖頭,另外換了一根簪子,雪白錦衣之下,指節處都與往日顏色不符的蒼白。
“公子”青藥還想多言。
“駕車。”言卿舟打住他的話。
青藥隻能狠狠瞪了她一眼,繼續駕車。
許聲聲鬆了一口氣,沒被趕下去就行,不然,靠她自己到盛京城,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
“多謝公子。”許聲聲行禮,有些不倫不類。
來了這麼久,她有時候還是分不清什麼時候行什麼禮儀。
“不必。”言卿舟掏出月白色的絹帕遞給她“臉上臟了。”
許聲聲愣了愣,接過手帕,又是一句道謝“謝謝。”
眼前的言卿舟,真的很溫柔,一襲月牙白錦衣甚至比日色更加溫涼。
“姑娘很是知禮,不像是乞丐。”言卿舟如詩似畫的容顏白得清透異常。
許聲聲抿了抿唇“家道中落,自然不算是乞丐。”
“不知姑娘在盛京城的親戚何名,可替你尋。”言卿舟嗓音極淡。
許聲聲手微微一緊“勞煩公子帶我一程,已是感激不儘,公子到了盛京城將我放下就好,這一路上,我會照顧好公子的。”
言卿舟嗓音依舊很淡,可呼吸已是不如一開始的平靜“盛京城路途遙遠,什麼樣的親戚值得姑娘一路奔波,不畏艱險也要去見。”
“很重要的人。”許聲聲深吸一口氣。
她演戲沒辦法演得那麼純熟。
言卿舟於她,也不是旁人。
是她記憶裡不可抹除的存在。
言卿舟看著馬車外的雪花紛紛揚揚,清冷的風拂過他單薄的錦衣,他的身體忽然比此時的風還涼幾分“那便預祝姑娘萬事順遂。”
“多謝公子。”許聲聲再次行禮。
如此的生疏有禮。
言卿舟麵色瞬間清透如明鏡,如玉的手扣緊車壁,指尖清白一片。
距離盛京城還有好幾日的路途,青藥停下馬車,要暫時在驛站進行休整。
許聲聲鑽出了馬車,頂著青藥的白眼跳下來,凍的忍不住搓搓手。
冬日可真是冷,那風往骨子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