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時間,轉眼而逝。
一切都非常的順利,沒有人襲擊獅鵬獸。
獅鵬獸落地時,許牧他們八人已經停止了一切行動。
除了媯昱灝、苗成宣、馮青梅和趙麒麟四人外,許牧、沈青霞、崔玨和孟綏陽四人卻稍顯緊張。
畢竟許牧他們四人,是第一次來大周皇都鎬京。
苗成宣和趙麒麟兩人,顯然並非第一次來了,而馮青梅,這女人恐怕遇到世上最窮凶極惡之徒,也不會有分毫緊張。
待獅鵬獸停穩,媯昱灝雙手結印,世外桃源之中,便出現了一道門戶。
旋即媯昱灝笑道:“各位,我們到了,請吧!”
許牧依舊當仁不讓,一步跨出。
其他人紛紛跟在身後。
片刻之間,八人已從獅鵬獸背上的須彌界寶內出來了。
他們卻在一座山穀之中,這座山穀經過人為改造,像是一座廣場,麵積很大。
但即便是如此,也不對啊。
媯昱灝就算不帶他們去祁王府,也應該去朝廷所規定的集合之所,如今媯昱灝怎麼帶他們來山裡了?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許牧頓時兩眼微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世子殿下,這裡是?”
沒什麼江湖經驗和心眼的孟綏陽當即開口問道。
這裡怎麼看也不像是鎬京城啊。
媯昱灝回道:“這裡是我家後山園,也就是相當於你們墨山道院的奇花園。”
他指了指一個方向,那裡有座約莫百丈高的山嶽,上麵鬱鬱蔥蔥,長滿了翠綠色的樹木以及花草。
許牧的念力雖然達不到那裡,不過他靠著目力,能夠看到,那座山嶽上,竟然生長著不少奇花異草,那些奇花異草,放在天擎劍派,能令那些宗師搶瘋。
下一刻,隻聽媯昱灝說道:“那座山,乃是我修煉之道場,我給其起名為妙木山,有機會,各位可以去看看。
不過如今,還請各位隨我去見我父王。”
“自然是見王爺重要,世子殿下還請引路!”
苗成宣當即恭敬道。
許牧瞥了苗成宣一眼。
從幽州城第一樓,苗成宣憤怒離場之後,這小子就很沒有存在感,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如今溜須拍馬,倒是顯著他了。
江湖老油條崔玨此時笑道:“早就聽聞祁王殿下乃是古來第一賢王,沒想到,在下竟能有幸與祁王殿下相見!”
趙麒麟淡然自若,沒打算開口。
孟綏陽臉色憋得通紅,想要說些溜須拍馬的話,卻怎麼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媯昱灝卻時不時的看向許牧,許牧自然是看到了,也明白媯昱灝的顧慮,旋即笑道:“媯兄,放心吧,咱們小輩之間的事情,不會告訴長輩的。”
媯昱灝麵露苦澀,“我們走吧!”
媯昱灝帶著眾人走向了一道門戶。
那道門戶之中,竟然有空間之力洶湧而出,在眾人進去之後,赫然出現在了一座宏偉無比的廳堂之外。
許牧一臉驚訝。
這又是啥?
空間之門?
馮青梅見狀,低聲向許牧解釋道:“這是空間傳送陣法加持的空間之門,遠距離傳送消耗太大,近距離傳送消耗小些,不過整個天下,除了朝廷之外,恐怕也隻有極少數勢力設有。”
“在家裡設空間傳送陣法加持的空間之門?”
許牧目瞪口呆。
他好像,小瞧了皇親國戚的壕啊。
以一片看不到邊際的原始山林當後花園。
從後花園到廳堂需要空間傳送陣法加持的空間之門。
這都不是壕了。
這是逆天了。
媯昱灝此時向廳堂的方向行禮道:“父王,孩兒回來複命!”
本來空蕩蕩的廳堂,在媯昱灝的話音落下之後,便憑空出現了一個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非常儒雅,麵白無須,俊朗不凡,若非已經知道這是媯昱灝的父親祁王,許牧肯定以為這又是一個少年天驕。
隻是令許牧不解的是,他從祁王身上,竟然沒感知到絲毫活人的氣息。
祁王是個死人?
不可能吧。
一旁的馮青梅看到許牧的表情,不由扶額苦笑,低聲解釋道:“這是祁王的分識魂影,也是皇室特有的一種手段,就如魂器一般。”
“分識魂影?”
許牧恍然。
雖然他不知道‘分識魂影’到底是什麼手段。
不過能夠想到,應該像是三維立體投影一般。
怪不得,這位祁王殿下,身上沒有絲毫生機。
不過,就算眼前的期望乃是一道分識魂影,許牧也不敢不尊敬,因為這一道分識魂影,乃是與期望的意識是同步流轉的。
可以理解為,祁王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以三維立體投影與各地的下屬開會,而各地下屬的情況,他能夠看的一清二楚。
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就算是媯昱灝,此刻也是恭恭敬敬。
他向著眾人道:“我父王雖然很隨和,不過如今畢竟是在皇都之中,禮數還是要有的。
麵見親王,當行三拜六叩之禮!”
“媯兄,我前幾天比鬥,傷了膝蓋,跪不了。”
許牧當即道。
他可以跪父母恩師,可以跪丈母娘丈母爹,但讓他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跪權勢。
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總是要反抗一下子的,否則心裡就是有些不舒服。
再說了,他是堂堂天下第一強者無敵劍聖的師弟,麵見皇帝都不用跪,豈會跪一個王爺?
還有,丁宣可是跟著許牧呢。
雖然一路上沒見到丁宣,不過許牧相信,丁宣肯定在,甚至如今就在祁王府中。
媯昱灝聞言,臉色驟然一變。
“許兄,還望莫要讓在下難做!”
媯昱灝沉聲道。
許牧頓時有些可憐媯昱灝。
他是祁王的親兒子。
兒子在自己老爸麵前竟然唯唯諾諾,多可憐?
“我自然不會讓你難做。”
許牧淡淡一笑,而後向著廳堂內的期望作揖行禮,大聲道:“祁王殿下,晚輩天擎劍派許牧,因前幾日對戰時膝蓋受傷,無法下跪,還望殿下恕罪。”
許牧此言一出,其他人便是臉色紛紛變色。
沈青霞俏臉蒼白,銀牙緊咬,卻靠近了許牧一些。
顯然打算著,若是祁王怪罪,她便與許牧一起扛。
趙麒麟依舊是淡定自若的表情,這小子,不知是不是裝的。
馮青梅臉上有著一抹淡淡的苦笑,卻也如趙麒麟一般,即便是麵對祁王,依舊是淡定自若。
苗成宣臉上出現了一抹冷笑,仿佛在嘲笑許牧的不自知。
崔玨和孟綏陽兩人臉色卻是變得蒼白如紙。
崔玨是有江湖經驗,不過他那點江湖經驗,可用不到如今的場合。
至於孟綏陽,他見過的最大的人物就是他們墨山道院的院長,而就算是他們的院長,見到祁王也得行禮。
整個天下,敢與朝廷叫板的勢力不多,一共就倆,且都在幽州。
正是天擎劍派和青陽書院。
其他的勢力,無論是天山宗還是墨山道院,都屬於朝廷的附庸勢力,甚至這兩大勢力的掌門人更迭,朝廷有很大的話語權。
沒朝廷的同意,即便你是正統,也當不了宗主和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