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喻謹生!
他猛地想起兩個人安安靜靜在這個書房辦公的場景,整個房間隻有鍵盤敲擊的聲音。
他開會開到一半,就會扭頭過去看看,發現她正用一隻手撐著下巴,安靜盯著文件,一副清冷乖巧的樣子。
心臟仿佛被什麼燙了一下,拳頭一瞬間握緊。
早上發生的事情太荒唐,他從醒來之後,整個下午都在強裝鎮定。
已經被人當成替身了,不想再弄得太狼狽。
如今夜深人靜,看著麵前的一切,他隻覺得心臟鈍痛。
他緩緩坐進她的椅子,趴在了桌子上。
這張椅子和他的不太一樣,要稍稍小一些。
她雖然性格沉穩,但也挺愛小女生的那些可愛東西,所以他的椅子靠墊是粉色的。
這還是她自己在網上挑的款,傅燕城擔心東西到的太慢,直接讓齊深去商場買來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出現在她麵前。
晚上她就用上了,直誇這墊子軟,還問他要不要一個。
這種粉粉的東西,他怎麼可能要。
傅燕城趴在桌子上,呼吸變得沉重,不一會兒,肩膀就微微抖了起來。
而走廊外麵,傭人們還在張羅著把東西都扔掉。
盛眠蜷縮在窗戶邊的沙發上,窗戶是開著的。
賀舟為了防止她逃跑,讓人把窗戶用了好幾根鋼筋隔開。
她雖然能感覺到夜晚的風,但隻能伸出一隻手出去。
風吹在臉頰上,她痛得額頭上都是汗水。
喉嚨好疼,火辣辣的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嗓子裡燒灼。
她聽到了桑庭桉和賀舟的話,桑庭桉這是要讓她變成啞巴。
從喝下那個東西開始,她的喉嚨就腫得說不出話了。
疼,吃不下飯,隻能喝水。
她掙紮著起身,將手從窗戶伸出去,感受外麵的涼意,身上的燥熱驅散了許多。
可她還是覺得疼,疼得身子都在輕顫。
耳機裡在這個時候斷斷續續的傳來聲音。
“賀舟在準備和你的訂婚了,目前初步定在下個月,你沒有拒絕的機會。”
盛眠的額頭抵著麵前的幾根鋼筋,似乎這樣能清醒一些。
耳機裡的聲音還在繼續。
“等你安分跟他訂完婚,我會帶你去北美。”
隻有訂了婚,她跟傅燕城之間才會徹底斬斷。
盛眠眼眶猩紅,想要發出抗議,可她的喉嚨什麼都說不出來,她隻能用手掌砸牆,一遍一遍的砸。
耳機那頭的人自然聽到了這個聲音,也知道她的手肯定都紅了,她幾乎是不要命的砸著牆。
“你是要讓賀舟用手銬把你拷住麼?他跟傅行舟可不一樣,他是一個男人的所有陰暗麵,也比誰都要狠,你讓他丟掉了總裁的位置,他已經很窩火了,待會兒要是聽到了聲音,之後你想在窗戶邊吹風都不太可能了。盛眠,你怎麼還是學不會聽話。”
盛眠的鼻尖一酸,眼淚開始往下流。
為什麼是她要遭遇這一切,為什麼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盛眠,還記得你當初在酉縣拿到的那個水母印章麼?林慕煙當年離開的時候,還未來得及把全部的真相告訴你,不過你應該有直覺,那印章不普通,bk作為排行第一的組織,也是一直隱世的家族,而你,是被上一代聖女選中的人,上一代聖女就是你的養母,林慕煙。”
盛眠的雙手緊緊握著鋼筋,渾身宛如被點了穴道。
男人的聲音在那邊繼續。
“那是一個你完全不了解的世界,所以在進入那裡之前,貪嗔癡,所有的一切你都得放下。林慕煙當年並不是死亡,而是失蹤,隻不過那時候的你不能接觸到那些事情而已,你從小就被她當成繼承人培養,養得如今堅韌的性格,苦難裡走出來的人,有時候比彆人更能狠下心。”
盛眠張嘴,有太多問題想問,隻是在對方提到了林慕煙之後,突然一下閉嘴了。
她總說,林慕煙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教會了她很多東西。
但是林慕煙去世了,留得一座孤墳。
現在這個k先生卻告訴她,林慕煙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