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喻謹生!
謝楓深吸一口氣,在他的對麵坐下。
“港口白術的那批貨是你讓人攔的,你知不知道白術是在跟誰合作,是跟原家!”
原家跟帝都那些排在明麵上的這些豪門家族不一樣,原家從以前到現在都洗不乾淨,所以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原家的存在。
原家在黑市的地位很高,再加上他們一直守著那幾條線,這二十幾年來都沒有逾越的行為,所以上頭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有些上頭不方便出手的事兒,原家可以出手。
現在傅燕城讓人把原家最大的這批貨攔截了,如今白家和原家都牽扯其中。
他這樣四處樹敵,一旦某一方的勢力聯合起來絞殺他,他根本無處可躲。
所以他做這一切是因為什麼,謝楓瞬間想明白了。
自暴自棄,想拖著整個帝都一起瘋。
“燕城,原家那邊已經讓人找上我了,咱們這些在明處的家族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彆想不開,趁著我還能在中間調解,你把人家那批貨放了,不然這事兒沒法交代。”
傅家跟上頭關係密切,傅鬆還在那個位置坐著。
傅燕城這樣做,一方麵也是讓傅鬆為難,畢竟傅鬆在某種程度上,還要跟原家合作很多次。
而白家那條瘋狗白術,最近的行為也是越來越捉摸不透了,傅燕城在這個節骨眼得罪兩個家族,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謝楓深吸一口氣。
“行舟哥搶走盛眠的事兒,我知道你心裡有怨,但你繼續這麼折騰下去,整個帝都會亂成一鍋粥的。”
傅燕城修長的指尖還捏著一副牌,緩緩將手中的牌放到桌子上。
“所以呢?”
他的眼底很安靜,甚至很理智。
謝楓一時間被掐住了喉嚨似的,居然不知道說什麼。
他以為傅燕城是因為不理智才做下這些事情,可現在看來,他分明很理智。
理智清醒的瘋狂。
謝楓有些惱恨的抓住桌上的牌,往他麵前狠狠一丟。
“白術那廝是個瘋子,原家那個的手段不比你低,縱使你將來能逃去北美,你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回國了?”
“嗯。”
傅燕城雲淡風輕的抓住手中的牌,一張一張的洗,姿態甚至有些優雅。
謝楓抿唇,許久才問。
“你是不是在等盛眠出來勸你。”
“沒有。”
這兩個字他回答的很快,但越是快,就越是能戳中真相。
謝楓何嘗不明白,傅燕城四處樹敵,彆看他現在高不可攀,但隻要有人將他拉下來,他一定會被人踩進泥濘裡爬都爬不出來,何況原家想要讓一個人消失,實在太簡單了,即使他是傅燕城。
“你如果在等盛眠,那你就要失望了,聽說她一直待在行舟哥的彆墅沒出來過,估計兩人孩子都懷上了,她都能這麼狠心,你還在這裡作賤自己做什麼?”
“我喜歡,我樂意,我就是在自取滅亡,可以了嗎?”
他終於將手中的最後一張牌丟掉,起身。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謝楓站在原地,隻覺得一陣窩火。
“燕城,我退一萬步講,將來你們要是還能在一起,你給自己樹了這麼多敵人,她的安危你能保證麼?”
傅燕城頓住,扯唇。
“謝楓,你那天沒聽到她說的話麼?她說我連傅行舟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她隻是把我當替身,她說我喜歡她都是假的,說我不懂喜歡,我和她還有可能麼?”
頓了十幾秒,他才垂下睫毛。
“得了吧,是她看不上我。”
不管他做什麼,她都會不屑一顧。
即使他現在抱著一個冒牌貨招搖過市,她依舊選擇跟傅行舟在彆墅裡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甚至都不發條信息給他。
仿佛在她的世界,他傅燕城就是指尖清風。
拂過了,就拂過了,什麼痕跡都不留下。
他不想說了,怕再說下去,自己會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