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喻謹生!
接下來的兩天,他幾乎都守在觀察箱旁邊,一動不動,誰勸都不聽。
他自己背上的傷口很恐怖,他連西裝都沒有換過,渾身上下還是臟兮兮的。
隻有箱子裡的孩子微微動一下,他的眼波才會跟著動一下,像是活過來似的,其餘時間都是死的。
傅燕城這幾天跑醫院跑得很勤快,又不能跟盛眠說實話,每次都說是要加班。
現在看到謝楓還是臟兮兮的站著,一個手刀直接就將人劈暈了。
“你們扶他下去把背上的傷口處理了,不然我擔心他破傷風。”
醫生早就想勸謝楓了,但是謝楓的狀態一直都是麻木的,似乎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於是大家都放棄了。
現在有傅燕城在,幾個人馬上扶著謝楓,強勢的帶他過去處理傷口。
傅燕城站在箱子外麵,仔細看著裡麵的孩子。
早產兒天生就比正常的孩子小很多,而且活動的頻率也不大,許久才會動一下。
醫生說這孩子能被搶救過來是個奇跡,來醫院的時候,心臟都快停了。
傅燕城都不敢想,孩子要是出事了,謝楓怎麼辦。
他抬手揉著眉心,問孩子最後存活的概率有多大。
醫生躊躇了一會兒,也不敢說絕對能活,隻說儘量。
傅燕城瞬間覺得頭疼,他又去病房外看了謝楓。
謝楓背上的傷口都跟僅剩的布料粘在一起了,布料一撕,帶下來的都是一片血肉。
看著都疼,他在睡夢裡都會疼得皺一下眉。
傅燕城也就趕緊交代。
“讓他多睡一會兒吧,儘量彆讓他醒來。”
不然他又會站在孩子的觀察箱身邊,而且一站就是很久。
山火已經被徹底撲滅了,傅燕城調查了將孩子送出來的人,對方也燒傷了,說是當時情況緊急,莊晚已經生產完,但是被一根柱子壓住了腿。
“她把孩子遞給我,讓我把孩子送出去,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那根柱子全都燃起來了,我要是留下的話,孩子也得死,所以我開始往外衝,腦子裡什麼都沒想。”
這就是那個人的說辭,而且目擊者說,當時這個人確實是緊緊抱著孩子在下麵求助的。
若不是她衝出來,孩子最終也會葬身火海。
傅燕城也調查了這個人的背景,這是警察局那邊的人,背景身家都十分乾淨,完全沒必要說謊。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莊晚可能真的死了,那麼大的一場山火,連大樹都被燒得隻剩灰燼,她一個剛剛生產完的弱女子,又被柱子壓著,根本就不可能逃出來。
但是謝楓願意接受這個結果麼?
傅燕城不敢確定。
一周之後,謝楓總算恢複了幾分理智。
現在他每天要做的事情隻有兩件,一是來醫院看望孩子,而是去火災現場找莊晚。
如今火災現場那邊還是有很多消防員,都在擔心會有餘火。
謝楓就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但凡像人類的骨頭一樣的東西,他都會帶回去讓人鑒定。
但是這些東西被燒得太狠,徹底碳化了,微微一碰就變成灰燼,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
謝楓每天都帶點兒東西回去鑒定,最終連鑒定科那邊都有些承受不住這個任務量。
一直到謝楓把著火的地方全都走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東西了,他才停下。
但他並不覺得莊晚死了,他又想重新再找一遍,也許有什麼東西被他遺忘了呢。
足足找了半個月,他才失魂落魄的回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