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韓兄。”
楊國棟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聲音雖虛弱，但滿含感激。
“你……”
他剛一開口，喉嚨便似被鋒利的刀刃割裂，令其劇烈地咳嗽。
好在這時從他嘴中濺出的，不再是先前那觸目驚心的黑血，而是正常的鮮紅之色，顯然血液已經不再被汙染。
韓飛見狀，連忙伸手示意他好好休息，旋即目光死死盯住不遠處的黑人怪物。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明明此刻它就站在原地，什麼都沒做。
但韓飛卻有種很難受的感覺。
這感覺，就如同在一個很乾淨的房子裡，突兀地出現了一灘巨大汙穢的狗糞。
狗糞奇臭無比，蒼蠅亂飛，讓身處房間中的人，打心底的厭惡與不適。
楊國棟從兜裡拿出幾顆藥丸吞服過後，蒼白的臉龐漸漸恢複了幾分血色，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旋即他穩穩地站起身，走到韓飛身邊問道：“韓兄，你有把握對付它嗎？”
韓飛緩緩搖頭。
那怪物給他的感覺非常危險，讓韓飛不敢輕舉妄動。
楊國棟眉頭緊蹙，隨後拿出手機說道：“看來隻能請求強者來處理了。”
就在楊國棟準備打電話之時，一陣讓人脊背發涼的聲音，陡然劃破了緊張的氛圍。
“清——”
“潔——”
“工——”
這聲音，正是來自於那隻怪物。
它那扭曲的發音方式，聽起來就像粗糙的石頭在玻璃上無情地刮擦，尖銳而又生硬。
四周的士兵們痛苦地捂住了耳朵，麵部扭曲，仿佛每個音節都在他們耳膜上鑿出了坑洞。
哪怕以韓飛體質，也不免覺得耳膜隱隱作痛，仿佛有一把無形的鋸齒在腦海中來回拉動。
在場眾人，也就有著人偶之軀的黑瞳，不受影響。
“清——”
“潔——”
“工——”
怪物再次發出那令人不安的三字。
這一次，聲音更顯刺耳，如同銳利的針尖，企圖穿透在場每個人的心理防線。
意識到怪物的目標是韓飛，黑瞳連忙抓住韓飛的手說道：“我帶你離開這裡！”
但韓飛輕輕搖了搖頭，“先不急。”
他看著正緩緩朝自己走來的怪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激活了超能力。
他想要看看，自己跟這隻怪物，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就算不敵，黑瞳也能隨時帶他撤離。
隨著超能力的激活，一股無形卻強大的吸力瞬間將怪物籠罩。
頓時大量的聲音在韓飛耳邊響起。
‘業績+332’
‘汙染源+0.011’
‘業績+412’
‘汙染源+0.017’
‘業績+377’
‘汙染源+0.029’
……
怪物感受到韓飛的超能力，竟也是緩緩抬起自己右手。
旋即便見它掌心處，緩緩浮現出一個黑色的垃圾桶。
下一刻，大量純黑色的各式垃圾，從黑色垃圾桶中狂湧而出，旋即被韓飛吸收走。
‘業績+1044’
‘汙染源+0.47’
‘業績+1250’
‘汙染源+0.81’
‘業績+1017’
‘汙染源+0.29’
……
雖然業績和汙染源的增長速度翻了好幾倍，但韓飛的體力消耗也是成倍的增長。
才對拚了一小會兒，他便感到體力如潮水般洶湧外泄。
韓飛不由得漸漸喘息起來，汗水順著他額頭滑落，不停的從下巴滴落。
如此兩三分鐘後。
韓飛忽然感到自己的鼻腔內有一絲溫熱蔓延，緊接著是一陣濕潤的觸感。
“你流鼻血了。”
一旁的黑瞳，眼中滿是憂慮，語氣焦急而低沉。
“它還在汙染空氣！”韓飛麵色頓時鐵青。
肺部的不適感如針紮一般提醒著他，每一次呼吸都在吸入更多的毒霧，這比能力對拚的體力消耗更為致命。
“我帶你離開吧。”
黑瞳緊皺眉頭，目光在韓飛已經開始泛紅的衣襟上遊移。
韓飛仍然搖頭，那動作中蘊含著倔強與不屈。
“我還頂得住。”
他畢竟複製過黑虎的體魄，對空氣汙染的抗性，遠超在場除黑瞳以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