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澤掛掉電話哭笑一聲後,開始渾渾噩噩的往家走,回到家,她一頭栽倒在床上,蒙著被子,閉上眼睛,覺得睡著了就不用再想這些煩心事。
可他心裡無比鬱悶,怎麼都睡不著,躲在被子裡輾轉反側,不知不覺,眼淚就又流了出來。
畢竟患上的是難以治愈的癌症,在生死攸關的情況下,他做不到無所謂。
可他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已經離了婚,前妻沒有管他的義務。
手裡的錢都給了柳月雅,跟父母要吧,他又實在不舍得讓父母擔心他。
能怎麼辦呢?
隻能到處打電話,想找朋友借點錢。
可電話打了一圈,一個願意借給他的都沒有。
就在這時,他接到了柳月雅的電話。
“阿澤,我跟醫生說了,我不做手術,這錢留著給你治,那本就是你的錢,我不能看著你為了我失去生命。”
柳月雅說完後便是一陣抽泣,孟澤聽著她的話,緊皺著眉頭,一言未發。
柳月雅又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回憶他們小的時候在一起玩的場景,初中時戀愛的場景,說自己跟他分開後有多麼多麼思念他。
然後把話題轉移到了臨終遺言上。
她說“我以後可能就不能再陪著你了,就算沒有我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放心,我會一直祝福你,你以後一定會前程似錦的。”
說完後,柳月雅已經泣不成聲,孟澤握著電話,身體抖得不像樣,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也已經淚流滿麵。
他抓起衣服衝出房間去了醫院。
進門的第一聲就是大喊“馬上給你的主治醫生說,讓他幫你排號,我這邊的事情我在想辦法。”
柳月雅看著他,說不出心中是何滋味,然後又掛上了那副標誌性的委委屈屈的表情,又是一頓推三阻四。
兩人拉拉扯扯一通,在顧恒走進來時變成了沉默。
“月雅,阿澤也是一片好心,這錢你就留著自己治病吧。”
顧恒這話說完後,柳月雅便低下了頭,什麼話都沒再說。
孟澤也陷入了沉默,但心中卻特彆不是滋味。
但三人都沒有再多言,仿佛已經默認了,那二十萬要留給柳月雅治病的事實。
柳月雅的主治醫師順利的幫她排上了號,通過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安排了最佳治療時間,手術時間定在一個月之後。
這本應是一件好事,可消息下達時,他們卻怎麼都找不到柳月雅的人了。
“月雅她那麼虛弱,她能去哪?”,孟澤皺著眉頭,反複的嘟囔著這句話,看上去無比著急。
而顧恒更多的則是驚恐,他害怕柳月雅會因為對孟澤有愧而自己躲起來。
“她會不會為了把那二十萬留給你治病而自己偷偷的藏起來?她就是那麼善良,他遠隻會為彆人考慮,從來都不考慮自己。”
聽著顧恒的話,孟澤一陣發愣,心中有一陣異樣,卻不知是因何而起,也不知該如何表達。
但顧恒還在喋喋不休。
“我們必須趕緊找到她,她現在的身子根本經不起折騰,必須馬上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