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誠信,是合作大忌。”
“古先生這麼看重的項目,給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到時候若是出問題,毀了仕途是輕,害了一眾市民,那就是千古罪人。”
“就算古先生放心,我反而不放心。”
陸聞檀好像這時候才終於找回自己,目光從她白淨纖細的無名指,挪到了她臉上。
聲音有些空乏,“陸豐集團向來說到做到,什麼時候言而無信過?”
顧言似是輕笑一聲,“陸豐集團可能是,但今天來的集團代表,顯然不是。”
空氣裡一下子很安靜。
叢溫聽得出來顧言這話就是說的四爺,所以他當然不敢插話了,氣都快不敢喘了。
顧言微微挑眉,“難道是我記錯了?”
她說“之前有位陸先生跟我說過,說什麼會一直喜歡,叫我永遠都不要離開,結果最後還是他親口推開我的,難道是我記錯了?”
陸聞檀臉色驀地的變了變,有些怔然的看著她。
是因為他沒想到,她可以這麼輕描淡寫的提起過去,還以為她會這輩子都裝作不認識他。
他在想,她提起這些,是不是說明還是生氣,還是憤怒,還是忘不掉?
這麼生氣,可不可以理解為是因為在乎?
結果,是他想多了。
因為她能夠坦然提起過去,也就真的很坦然,完全不摻雜其他情緒,說完之後,就毫無波瀾的起身,“就這樣吧,我的建議會給到古先生,你們陸豐集團如果想爭取,那跟他再談也是可以的。”
這一次,陸聞檀想握一握她的手。
所以他先一步拉開椅子,繞過半個會議桌,走到她那邊。
也不管她會不會給麵子,先伸手。
顧言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
她一手拿著文件,另一手端著杯子。
就在陸聞檀攔住她要握手的時候,杯子打翻了。
她抬起濕漉漉的手,“不好意思,濕了。”
指尖都在滴水。
可陸聞檀卻直接把她的手拉了過來,放進自己掌心,鄭重其事,“沒關係,我不介意。”
然後很正規的握了一下。
顧言柔唇微微抿了抿,到底是沒有很難看的抽出來,因為他也很快鬆開了。
說了句“再會。”
顧言沒搭話,拿了杯子往外走。
顯然是不可能再會了,今天是臨時的,她是醫官,不是政務官,不可能負責跟企業的項目對接。
走到門口的時候,顧言才突然聽到身後的人問了一句“你結婚了麼?”
顧言腳步稍微頓了一下,倒是很大方的抬起手,亮出無名指,微笑,“快了。”
然後轉身離開。
叢溫站那兒,感覺四爺快碎了。
“我扶您?”感覺,他應該腿也疼了,往常出門的時間少,而且都有輪椅的,今天上樓走路,又坐了半天。
陸聞檀一手撐了桌麵,擺擺手,“我緩緩。”
但越緩越疼,從大腿開始蔓延,到尾骨,然後到後背,一陣刺骨的疼。
叢溫想扶他沒拒絕,都不知道四爺是怎麼堅持自己下樓回到車上的,隻知道進了車裡,叢溫見他臉都白了。
幸好他有經驗,趕緊把車子後移放平,讓四爺趴著躺下,然後熟稔的給他後背脊椎一條龍的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