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白正囑咐著小廝,忽有鷹衛停在了外頭。
下一刻,石青上前,皺眉小聲開口“主子,清遠侯自離開後便讓人去探了沈三姑娘的去處。”
謝瑨眸光一暗,又聽石青猶豫道“沈三姑娘今日一早便去了一座暗處彆院,鷹衛引開了清遠侯府的人,但清遠侯今日與大皇子有宴飲,不知飲酒後,可會同之前那般去到沈府尋人。”
“備馬。”
“那沈大公子”
“你留下,亦或讓陸子鳴來同他商議。”
謝瑨想起顧錦文眼中的不甘和占有,氣息凜然,周身冷寂。
這個時候的清遠侯自然不敢真做出什麼來同他挑釁,但借著酒意的男人,卻能有諸多借口。
謝瑨起身。
原想等明日她瞧過齊國公後才再同她走近一些,可如今,他卻是連多一日都不想再忍。
“師父,您這是要去何處?可要徒兒跟著您?”
“你不必派人去喚桃溪。”
謝瑨長腿邁出,經過沈煜白身側時,步子停了停,“本王會去尋她,你在府中等著便是。”
“哪能讓師父如此辛勞?”
沈煜白皺眉,眼中儘是坦誠,發自內心地不願師父奔波。
謝瑨目光難得的在他身上多留了片刻。
想起這個在他跟前過於赤誠的沈家世子是沈桃溪的親大哥,男人暗沉的眸色忽而就閃了一瞬。
他那時並未教他太多謀算,如今想來,倒是有些後悔讓他活得過於直率。
沈桃溪從彆院出來時,已經是兩個時辰後。
那嬤嬤的身子實在過於虛弱,心緒波動大一些,便要停下來緩一緩。
後頭說到錢氏的心狠,還因驚懼吐血,差點昏了過去。
“姑娘,您現下可要回府去見夫人?”
沈桃溪停在街邊的偏僻之處,回頭看了一眼剛關上的彆院小門,搖了搖頭。
“這嬤嬤雖替錢氏做了不少事,但算不得她的心腹,不過拿錢辦事的主,也並未知曉太多錢氏的秘密。”
“姑娘說的是,可即便如此,這嬤嬤認下的罪,也足夠三夫人喝一壺的了!”
金盞蹙眉,狠狠道“而且三夫人竟然敢讓她在夫人的藥膳中動手腳,這樣狠毒的心思,一定不能讓他們三房逍遙法外!”
“想必錢氏就是怕被人查出來,所以隻是讓人將藥劑下得大一些,讓我母親昏睡過去,誤了去迎師父的時辰,她便能從中攔下。”
沈桃溪早已沒了最初的怒意。
她一雙眸子冷靜又鎮定,瞧著這座偏僻的小院,比來時多了幾分沉寂。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三叔後院因病而死的那兩位妾室,竟然同錢氏有關,這般想來,她對我母親的藥膳動手腳,怕不會是因著那最後一絲親情。”
“奴婢也覺得,三夫人這一次下藥讓夫人昏睡,不會是因著心軟。”
玉簪上前,想起那嬤嬤的話,猜測道“除了想半路攔下王爺,三夫人還興許是為了試探。”
“嗯。”
沈桃溪點了點頭,收回目光行向馬車。
錢氏既然比她想的惡毒,那她對他們大房,定是比她想的還要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