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開始,宮宴後頭一直沒有麻煩再尋上沈桃溪,常寧也並未再讓人來攔她。
離宮時沈桃溪走得比誰都快,被趙語枝拉著,上了趙家的馬車。
“適才怎麼回事?”
趙語枝忍了許久的話終於問了出來。
沈桃溪不太想說,讓人將馬車駛向了雲星閣。
“先讓我緩緩。”
她懶懶靠著車壁,“你不是想要新出的胭脂?我留了一些,待會你自己去挑,正好前些日子上了一樣口脂,香味不錯,你試試。”
雲星閣裡的胭脂皆是上品,每樣種類不多,極其昂貴,卻受不少人的追捧。
隻是極少有人知曉,這雲星閣,是沈桃溪的鋪子。
連趙語枝也是前不久才聽聞此事,震驚了許久,才相信了她的話。
“胭脂我肯定是要挑的,但你少拿這些來敷衍我。”
趙語枝坐近了一些,“適才我瞧見玉柔眼睛都哭腫了,一直眼巴巴地望著你的位置,你們怎麼了?”
“沒怎麼,道不同,往後走不到一處了而已。”
趙語枝詫異,還想再問,忽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黯色,下意識停了下來。
她了解眼前姑娘的性子,對待好友,沈桃溪絕不會意氣用事。
“罷了,等你想說了我再問。”
趙語枝擺了擺手,正想拉著她說其他,忽見馬車停了下來,外頭有馬蹄響動的聲音。
隨後,一道讓人厭惡的聲音在喚著桃溪,從外頭傳了進來。
趙語枝眉頭一皺,起身掀開車簾,“清遠侯好大的官威,竟當街攔下我趙府的馬車。”
“本侯不欲同趙府交惡,還望趙姑娘讓一讓,容我同桃溪說幾句。”
“我管你交不交惡,我隻問,當眾攔下姑娘的馬車,清遠侯到底安的什麼心!”
“趙姑娘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侯再說一次”
沈桃溪不願趙語枝因她惹麻煩,她探出身子,看向外頭的人,語帶譏諷,“這麼陰魂不散,顧錦文,你還真是比那些個臭蟲還讓人惡心。”
顧錦文頓時垮了臉,眸色暗沉。
“沈桃溪,你最好想清楚語氣再開口,適才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得如此斬釘截鐵,你就不怕”
“看見你,我一點都不想開口。”
沈桃溪看著他,目光裡是赤裸裸的譏誚和鄙夷。
“我便是日日同乞兒話家常,也不願和你顧錦文多說一個字,沒辦法,誰讓你瞧著就厭煩。”
“沈桃溪,你嘴硬的毛病,總有一日能要了你的命,你真以為今日那些同沈家示好之人存了真心?本侯告訴你,除了本侯,誰都受不了你這粗鄙不堪的性子,你莫要不識好歹。”
“那也和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無關。”
沈桃溪頓時沒了耐心,尤其又想起了江玉柔的背叛,她隻恨不得再刺顧錦文一劍。
“隻是說起丟命,你這樣不擇手段的人,怕是死的比誰都早,放心,我會好好盼著那日。”
“沈桃溪!”
“侯爺,侯爺!”
顧錦文話音未落,遠處便有人匆匆而來,在他跟前慌亂停下,“侯爺不好了!那處礦洞怕是被人動了手腳”
聲音小了下來,顧錦文臉色一變,顧不上眼前的沈桃溪,拉緊韁繩掉頭。
隻是離開前,他還是又側頭看了一眼,眸色陰鷙,滿是占有之態,“沈桃溪,好言相勸你不聽,那便隻有讓你吃夠了苦頭,你才會知曉什麼叫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