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遊之呂祖純陽!
隻見那鬥姆門人樊梨花手中輕搖,立時現出一物,真個好靈寶,上古之時便有歌訣傳下,詩曰“此鬥開天長出來,內藏天地按叁才;碧遊宮裡親傳授,闡教門人儘受災。裝儘乾坤並四海,任他寶物儘收藏”
但見此物隱在渾蒙靈光之中浮浮沉沉,恰似一件金鬥之物,散發出道道冷冽的幽光,竟然連身邊光線都儘數吞了進去,直如一個蟄伏的洪荒猛獸,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周遭萬物儘數吞了去。
這靈寶初一現世,便展露這麼大的聲勢,直看的旁側的眾人眼皮一陣亂跳,那幾個妖類尤為不堪,具是嚇得麵如土色,兩股戰戰幾欲先走,囁嚅那麼幾下,仿似不敢置信的低呼出聲道“這這這,這莫非就是那混元金鬥不成!”
本來麵色就顯得很難的那托塔羅漢亦是冷哼出聲,這幾個家夥倒也還算有些眼力見,隻是他這心下也不甚平靜,卻是見著他手中一個勁的撚動手中天珠,分明表明他這底氣也不再像先前那麼足了啊!
彆看他們在場的一眾人等,具是登臨仙道的人物,而且那敖昂太子和托塔羅漢的實力更是全都比肩地仙一流,神通非凡捉星拿月自是不在話下,可他們就算捏吧捏吧全都湊成一堆,在那混元金鬥麵前怕也是不夠看吧!
須知在千多年前的那一場封神之戰中,這混元金鬥可是展露無上顏色,即便是闡教十二金仙和楊戩那等肉身成聖的人物亦是束手無策,直直消了數位大羅金仙的頂上三花,不見這些大人物在那場大戰之後一直都沒有現身麼,都在閉門苦修以期儘早恢複實力哩!
而這也是廣法、普賢、慈航和懼留孫幾位大能不得已躋身佛門的緣由,他們也是行佛道兼修之事,借此再次證道大羅,隻是其間的艱險更甚前番啊。
由此就可見得這混元金鬥的不凡,相傳這件靈寶是先天之屬,內按叁才,包藏天地之妙,因果不知,劫數不顯,神通不明,雖然這混元金鬥在封神戰後一直不顯,但每每被人提及之時,無不是談之色變。
隻是不知道這梨樊花到底有何能耐,竟然有幸掌管如此靈寶,觀之修為也不是很高的樣子,大概也就是煉己功深還丹已足,另行溫養之道,卻是煉至人仙絕頂,較之地仙之境卻還稍稍有那麼一段距離呐!
似是想到些什麼,那托塔羅漢眼中異彩一閃,不由的心下稍安,要知道愈是這般威力強橫的靈寶,禦使起來便愈發艱難,不曉得這位鬥姆高足,以這區區人仙絕頂的修為,又能使出這靈寶的幾分威能,又能有幾板斧的能為。
倏而,卻是見得那樊梨花一抖手中靈寶,收了顯化的種種異像,現出混元金鬥本來的麵目,隻見她揚了揚手中靈寶,但見其上貼著一道滿是清光的寶篆,上清符文流轉其上,大是引人注目。
觀之確是一枚再正宗不過的上清寶篆,且其間封禁著黎山老母的一道法力,由此再憑借寶篆去禦使混元金鬥,定能畢其全功,事半而功倍,就此一舉滅了場中眾人也是大有可為的。
而就在此時,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言語的那敖昂太子卻是見著情勢不妙,訕訕一笑而後開口說道“尊者此番前來也隻是想要為民除害,既然功德圓滿,就不要計較此等小事了,且物歸原主罷!”
言罷,那敖昂太子對著托塔羅漢略一擠眉,意思是情勢比人強,你就不要再強撐者啦,要是真的撕破臉可就真的撈不著好的了。
那托塔羅漢聞聽此言,差點一口逆血沒噴了出來,心下暗惱這敖昂真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合著這事沒落在你頭上啊。
不過他也總算是看明白了,現在周遭眾人怕是沒有一個不懼怕人家手中那混元金鬥的,說不得還打算合力將自己擒下,再賣鬥姆天宮一個麵子罷。
也罷,誰叫自己勢單力孤呢,況且前番收服那金蛟剪的時候消耗不小,一些底牌也是展露的七七八八,便是連那指骨舍利的力量都消耗一空,他不是那等死腦筋的人,就且將這金蛟剪予了對方又待如何,來日再找回場子就是了。
如此,那托塔羅漢卻是打消了自己的一番小心思,再沒有那個心氣了,隻是輸了裡子,這麵子這麼都不能輸了去。
隻見那托塔羅漢冷哼一聲而後說道“也罷,既然無當聖母她老人家有心收回這金蛟剪,就此歸還倒是也無不可,不過還的小心看管才是,若是再放了出來為禍四海,那可就休要怪本尊不容情麵了,說不得就要奏請我佛來討個說法!”
言罷,那托塔羅漢頗為肉痛的將金蛟剪拋還給了樊梨花,而後也不待對方答話,便是自顧自的扭頭走了。
那樊梨花鄭重接過金蛟剪,也是長籲了一口氣,吐氣如蘭,珍而重之將那金剪和混元金鬥一同收入須彌囊中,直到這時周遭才恢複一片安寧,畢竟那混元金鬥的威懾力可是太大了些。
場中眾人也是鬆了一口氣,畢竟這托塔羅漢貴為如來真傳也不是好相與的,能不動手還是彆動手的好,就算日後還有什麼齷齪,自然有西方二聖和那通天教主料理,可就不是他們這些小蝦米該操心的了。
此行一切完備,那樊梨花總算沒有辜負師命,而敖昂太子雖然無甚收獲,就此結交了鬥姆天宮上下也是好的,總的來說還是皆大歡喜吧!
二人略作寒暄之後,言明來日另尋時機論道,那敖昂太子也知道現在不是談天的時候,便是打算就此拜彆了。
隻見那樊梨花輕拍一直停在肩頭那頭青鸞,隻見五彩華光連閃過後,虛空之中再次現出青鸞真身,樊梨花身姿搖曳輕飄飄的落在其背上,卻是打算就此離開了。
而就在這時,卻是忽的聽聞雲頭之上傳來一道聲音說道“還望仙子請留步,小道呂岩有事相詢!”
眾人聞言,全都麵色一緊,便是連那樊梨花的臉上亦是現出一絲不悅之色,怎麼著莫不是還有哪個不開眼眼的家夥來虎口奪食不成!
隻當他們抬頭見得方才開口之人正是一直隱在雲頭之上的呂岩的時候,卻是心下稍鬆,可這心下亦是顯得大是不鬱。
似是見得呂岩這一番動作,惹得大家很是不快,卻是見得一直站在旁邊毫無存在感的那頭水猿眼咕嚕一轉,搖身一晃化而為七八丈大小,擎著手中法器長棍一指天而後咆哮一聲道“真是聒噪,哪裡來的毛頭小子竟然敢驚擾仙子,且吃無一棍!”
話語還未全都落下,而後便是見得那水猿呼嘯一聲,直直朝著呂岩那邊衝將了過來。
禦空而來的呂岩本來見得場中戰事皆休,滿心歡喜而來,想著好生拜會那樊仙子一番,哪裡曾想,還未搭上話,先給人來了一個當頭棒。
水猿手中長棍攜滔天大勢而來,呂岩躲閃不及,慌忙喚出法劍想要阻上一阻,隻是那水猿早已煉內丹,其修為可比人仙一流,彆看他先前和那托塔羅漢爭鬥的時候沒顯出什麼,那是因為托塔羅漢修為高絕。
這次麵對的隻是呂岩這麼一個連金丹都還沒結成的采藥小修,這般攻擊又哪裡是他能夠抗衡的了的。
隻見棍勢落在純陽法劍之上,兩廂交擊狠狠的撞在一起,直如摧枯拉朽一般,純陽法劍的劍身彎出一個誇張的弧度,發出道道靈光刺目的金光,而後卻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迅的變得暗淡了下來,還不時發出道道悲鳴之聲。
這麼一下,法劍隻隔絕了三四成的力道,餘下的力道儘皆落到了他的身上,直教他渾身筋骨一陣亂顫,五臟六腑全都挪了位,眼看著連精煉的小藥儼有散亂之危。
而且他練就這法劍的時候又用的煉取本命法劍的門道,法劍受創之下,亦是引得他這識海一陣轟鳴,直如針紮劍刺一般,頭痛欲裂。
呂岩他這肉身軀殼和識海泥丸具是受創頗深,口中噙著的那口精血再也忍將不住,灑落漫天血雨,‘啊呀’慘叫一聲,跌落深海,一個浪頭打了過來便是消失不見了。
至於虛空之中的樊梨花和敖昂太子卻是見得如此不禁皺了皺眉,目光冷冽的看了那水猿一眼,顯是對那水猿很是不滿,不過也沒有當場發作,冷哼一聲之後便全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