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說話?”
滅星尊者低喝,凝視下方的深淵,那裡,黑色霧氣迷蒙,看不出來任何端倪。
此刻所有人都毛骨悚然,靈魂像是要炸裂般,驚悸看著下方。
“這聲音……”
乾坤造化玉碟之中,永恒劍主流露出激動神色,因為,他感覺到這聲音很是熟悉,雖然帶著腐朽,但卻轟鳴著他的靈魂,仿佛曾經在什麼地方聽到過一般。
秦塵亦是心驚,到底是什麼人在開口,難道是通天劍閣中遠古的頂級高手嗎?這不可能。
通天劍閣已經覆滅了不知道多少年,曆史太悠久了,歲月滄桑,即便是再強的人也應該隕落了,而且,當年此地發生過大戰,不應有人存活下來,不然,這劍塚也不會沉寂這麼多年之久了。
可若非是通天劍閣遠古的高手,又能是誰?起碼普通強者,根本無法進入這深淵之地,連尊者也做不到。
想到這深淵之下,還有如此恐怖的一尊高手,秦塵便感到頭皮發麻。
滅星尊者等人亦是驚動。
“閣下是什麼人?”
燁光尊者沉聲道,幾大尊者都警惕,身上湧動尊者之力,太不可思議了,這通天劍閣的劍塚深淵之中,竟有活人存在。
他們仔細交流,得知他們已經是最早進入此地的高手了,在他們之前,不會有其他人進入,那麼在此地開口之人,必然是本身存在在劍塚之中的高手。
隻是不知道對方是遠古通天劍閣之人,億萬年前就埋葬在此地,還是在某一個階段,劍塚曾開啟時進入此地的。
嗡!
諸葛如龍雙眸湧動命運之光,在暗中推演,隻是,他剛開始捕捉這一道命運的氣息,突然噗的吐出一口鮮血,駭然倒退。
他遭到反噬了,僅僅是推算而已,就遭到了反噬,一股腐朽滄桑的氣息縈繞而來,給他帶來死亡的致命威脅。
他感受到了,對方十分的蒼老腐朽,已經進入最終的衰敗末期,甚至半隻腳已經跨入棺材板了,是一個在沉眠中等待最後死亡時刻到來的生靈。
甚至,命運長河中根本沒有對方的生命痕跡,早就應該已經死去多時了,可卻開口低語,讓他頭皮發麻。
“命運之力……”
那聲音再度響起來了,帶著遺憾:“可惜,隻是皮毛而已,不曾掌握精髓,你並非天機宗的嫡係子弟,莫非是被驅逐出天機宗的棄徒?命運,浩瀚無邊,不可預測,連遠古天機宗天機老人都不敢說自己真正執掌命運,對命運存在敬畏,閣下不過掌握了命運的皮毛而已,卻擺弄命運,可歎!”
這聲音低語,響徹在諸葛如龍的腦海,傳遞傳來的訊息,卻讓所有人震撼。
天機老人?那是遠古天機宗的創始人,真正命運的主宰人物,卻這麼直言而出,此人以為自己是誰?
“裝神弄鬼,閣下到底是什麼人?”
滅星尊者厲喝一聲,轟,他身前,一顆漆黑的星辰浮沉,爆發出可怕的星辰殺機,對著下方的迷霧轟然爆射出去,頓時,迷霧湧動,這可怕星辰殺機頓時被無儘劍意消弭,一股可怕的力量反噬而來,滅星尊者悶哼一聲,嘴角有鮮血溢出。
“星辰之力?莫非是星神宮之人?即便是你星神宮星主在我麵前,也不敢如此開口。”
虛弱而又腐朽的氣息傳來,很輕,暮氣沉沉,帶著對往事的緬懷與生命無多後的滄桑。
“爾等驚擾了我的沉睡,何時,人族尊者麵對晚輩之時,能如此高高在上,如神龍俯視螻蟻了?我人族,和睦同行,團結一致,爾等可曾想過,在爾等視他人為螻蟻時,亦有蒼龍在俯視爾等?”
輕歎的聲音傳來,帶著失望。
現場短暫寂靜,幾大尊者臉色凝重,片刻後才道:“沒有那樣的強者,誰敢視尊者為蟻蟲,即便再強大也不行,除非是至尊,但至尊也不會,因為我等先祖,為萬族拋灑熱血,斬殺魔族,閣下若是遠古通天劍閣之人,應明白我等各勢力的貢獻!”
幾大尊者對視,很是緊張,那九宇尊者身前出現一麵古鏡,帶著蒼老氣息,居然照應出深淵底部的模糊場景,進行推演,隱約中,似乎看到一具殘破的軀體,仿佛已經死去多時了。
古鏡之上,各種紋路交織,出現很多符號,且,諸葛如龍收回命運之輪,雙眸之中,命運流轉,探測下方虛實,看出了更多端倪。
那一具古老的屍骸,的確一點生命跡象都沒有了,盤膝在那裡,似乎拄著一柄古樸蒼涼的古劍,死去多年了。
哢哢!
當這古鏡探測到這一畫麵的時候,驟然發出一道碎裂聲,這是一件尊者寶器,可此刻,卻出現幾道裂紋,仿佛要炸開般,鏡麵顫抖。
九宇尊者大驚,知曉古鏡應該是探尋到了某種禁忌場麵,可那隻是一具死去的殘骸而已,竟能讓他大宇神山的尊者寶器裂開,差點要粉碎般。
他立刻收回古鏡,可上麵的裂紋卻已經誕生了,古鏡上的符文徹底黯淡了下來,像是報廢般,讓九宇尊者很是心疼,同時也悶哼,嘴角溢出鮮血。
“啊!”
諸葛如龍也大吼,因為他也在推算,遭到了反噬,雙眸中流淌出來鮮血。
他立刻停下推算,不敢再有絲毫冒犯,但之前窺探到的一些也足夠了,讓他們感知到了不少東西。
“閣下其實已經死去多時了,隻留下了一道殘魂而已,應該如此。”滅星尊者幾人低語,他們都看到了這一切,目光逐漸璀璨起來,底氣漸足。
因為他們篤定和確信,那一具身軀已經死去多時了,沒有半點生機,根本不似活人,很有可能隻留下一道殘魂,隻是能進行交流而已,無法做出任何舉動。
這個古老的存在雖然嚇住了他們,但實際上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虛弱,哪怕現在開口,也隻是空架子,根本不能動手。
與其說是這位遠古強者複蘇,不如說是他的一縷執念如同幽靈般在這片葬地中回蕩,發出最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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