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有很長一段時間，車內都保持著死亡一般的寂靜。
霍慎行看著溫阮，溫阮也看著霍慎行。
四目相對。
都能從彼此的瞳孔裡，看到小小的自己。
過去許久，久到溫阮折疊在胸前的雙臂已經嚴重發麻，霍慎行才驀地鬆開她，“給我滾。”
溫阮捏了捏酸脹的雙臂，回到副駕駛室坐好。
“讓你滾，耳朵聾了？”
“事情還沒有談妥，我當然不會走。”
溫阮把前麵的鏡子扳下來，一邊整理頭發，一邊說道，“既然今天都已經撕破臉了，那麼，就一次性把事情解決清楚。你說呢？”
“隻要你給我錢，我主動退出，成全你和江楚寧兩個人。到時候對外，我不會說你半句不是。”
霍慎行一言不發。
望向前方的目光，沒有任何波動。
溫阮又說，“如果爺爺那邊對江楚寧有意見，放心，我當說客，保準把爺爺勸的服服帖帖，讓爺爺對江楚寧一百個滿意。”
“其實，爺爺年紀大了，你真要堅持娶江楚寧進門，爺爺也是拗不過你的。再則，我看江楚寧屁股大，是個好生養的體格，你們倆也可以先上車再買票，等到江楚寧給你生個一兒半女，還擔心爺爺不同意嗎？”
溫阮覺得自己真是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
可是她越是往下說，霍慎行的臉色，就越是黑沉，這讓她有點捉摸不透。
霍慎行吸了一口涼氣，抵住後槽牙，“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擰開你的天靈蓋，看看你腦子裡麵到底裝了什麼。”
溫阮不明所以，“我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不滿意？”
“不滿意。”
“霍慎行，做人不能欺人太甚。”溫阮有點生氣，閉了下眼睛，“我也不想和你胡攪蠻纏下去，錢，你把錢拿來，咱倆之間就算清了。我晚上就可以搬出去，讓江楚寧無縫對接的搬進來和你同居。”
霍慎行額際的青筋突突直跳，半晌，好不容易控製住情緒後，才冷笑著開口。
“我的錢，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溫阮，當初那筆巨額彩禮，就當是我喂了狗，我可以不予追究。但是想讓我再次當冤大頭，給你出資修建孤兒院。做夢吧！”
“我憑什麼把錢花在一個根本不愛我的女人身上！”
“從這個月開始，五百萬的生活費取消，當然，我也不會苛待自己的太太，你平時想買什麼，可以跟陳旭申請，陳旭拿申請單到我這邊簽字，經過我允許後，錢才會打到你卡上。”
溫阮懵住了。
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麼，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霍慎行，你！”溫阮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樣拖著我，有意思嗎？”
“霍太太。”霍慎行聲線陰冷，“在這場遊戲裡，隻有我，才擁有生殺大權。你既然入局，想要離開，哪那麼容易。”
“行行行，算你狠。我祝你和江楚寧裱子配狗天長地久，我祝你這輩子永遠硬不起來。”溫阮氣得口不擇言，摔門而出。
霍慎行的氣，原本都已經消掉大半了，也打算好心送溫阮回去上班，結果溫阮最後那句話，讓他再次氣得想要殺人。
猛地踩住油門，“轟隆”一聲，把溫阮甩在後麵。
溫阮下車也是一時衝動，等下車之後，才發現這裡有多麼偏僻。
拿出手機，點開打車軟件，結果等了好幾分鐘，都沒有司機接單。
沒辦法，她隻能順著路邊往前走，打算走到稍微熱鬨點的地方再打車。
……
霍慎行回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