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鵲被韓尉找上門時,鐘表上的指針剛好指到九點整。
韓尉從金鬥財那裡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承諾,隻得到了模棱兩可的“考慮考慮”。
這讓韓尉心中的不安越發擴大。
金鬥財的態度無疑就是維多利亞的態度,如果金鬥財不肯明確的站在他這一邊,那隻能說明維多利亞是真的要看他們死鬥。
“辛小姐,”韓尉麵上不顯,依然是溫文爾雅的模樣,他示意文秘書請辛鵲落座,“坐。”
辛鵲沒說什麼,依然像在教堂裡和韓尉麵對麵時一樣,彎腰落座。
“韓某這次漏夜拜訪著實有些突兀······”韓尉溫和的笑了笑,“還請辛小姐體諒。”
“不過這次,韓某是帶了重要的合作邀請來的······”
辛鵲接過文秘書遞來的熱茶放到一邊,“怎麼講?”
“辛小姐,您隻要能說動金老板將注押在我這邊,想要什麼,想站到什麼位置上······韓某都一定雙手奉上。”
辛鵲的指尖漫不經心點在茶杯旁的桌麵上。
韓尉這是坐不住了。
可惜他還是太年輕,想玩合縱連橫,卻不知道這緊迫的局麵完全就是維多利亞公司為他羅織的陷阱。
“我這種小人物要的真不多,”辛鵲沉思一會兒,才笑了聲,眼底除了苟且偷生看不到任何算計,“能讓我離開遊輪之後拿著財產安然度日就是頂天的要求了······”
“但您既然這麼真誠的說了······我還真得好好想想。”
辛鵲神情露出一點想要一步登天的貪婪,“韓先生,我想要的······”
韓尉警鈴大作。
這女人不會想傍上他吧?
“永生教高管的位置,”辛鵲慢慢開口,“也能給我?”
韓尉下意識鬆了口氣。
“放心,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沒那個肖想您的心思,”辛鵲臉上是對權力渴求的真誠,“但我既然要為我自己做打算,當然還是要考慮的長遠一些。”
“您派來的人能護我一時也護不了我一世,還不如後半生直接躲在永生教的地盤,這樣祛禍永生會和其他那些不長眼的,想報複我的人,也能有所顧忌。”
韓尉捏了捏眉心,心下飛速思考。
這人還算有點眼界,雖然貪心但也知道分寸。
“成交。”韓尉衝辛鵲伸出了手。
辛鵲這次是真心實意的笑了,“既然我馬上就要入教,韓先生不介意重新給我這個一竅不通的新教徒,講講永生教吧?”
韓尉掃了一眼立在辛鵲身旁的季銘川,很快收回視線,“好啊,去教堂?”
辛鵲搖搖頭,“去酒吧?順便和韓先生好好商量商量,該怎麼勸金老板改變主意。”
原本要拒絕的韓尉在聽到後半句時,猶豫了一瞬。
片刻之後,辛鵲輕飄飄的聲音傳進他耳中,“沒什麼好避諱的,韓先生依然和往常一樣帶著信得過的保鏢就是。”
“可以。”韓尉點點頭。
······
韓尉帶著數十個雇傭兵,和隻帶著季銘川的辛鵲走進酒吧時,大廳裡的客人還在談笑風生各自聊各自的話題。
沒人將視線放到他們身上。
隻是不知是不是韓尉的錯覺,酒吧裡多了不少生麵孔。
沒什麼印象的······
季銘川替他們拉開包廂門,不知是不是辛鵲的惡趣味,還是上次兩人會談時的那間包廂。
“辛小姐,”韓尉十分紳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
辛鵲漫步走進昏暗的包廂。
就在韓尉剛抬腿要走進包廂時,他敏銳察覺到站在包廂裡的辛鵲動作不對。
辛鵲背對著他慢條斯理將手槍上膛,隨後轉過身,看向韓尉。
就在韓尉身邊的人要拔槍對準辛鵲時,季銘川手裡的槍口已經對準了韓尉的太陽穴。
場麵霎時間僵持下來。
韓尉額角流下一滴冷汗。
“辛小姐這是什麼意思?”他強自鎮定。
“沒什麼意思,”辛鵲聳聳肩,“奉命行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