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工作的事，我希望大家都務必實事求是，你們單位的電機，我們需要在裝配車間裡試運行，期限我們到時候再談，在通過試運行之後，才是真正的合作，還是那句話，我們需要你們給足誠意，相同層次的產品，我希望你們能再低5個點，這也是我跟上頭談的資本，更是我們能合作的前提。”
老爸一邊說，一邊寫著，這次林叔沒有打斷我爸，而是繼續聆聽著。
“當然，價格方麵我敢說你們單位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所以，我個人做主可以給到你們單位幾個合作條件，我們的升降梯在本市和外地都是有很好口碑的，我可以給你們租賃甚至經銷權力，我們目前升降梯都是超過50米的，新機內部出廠8到12萬，上浮2到3萬，租賃價格看機型大小，月租在1萬到3萬不等，這個我們未來可以談，要申明的是，我們單位是沒有對外開放的先例的，你們單位可能是第一家。”
“就是說我們變相做著升降梯生意，但是我們不負責生產，隻負責銷售和租賃，賺差價。”
“當然，這個條件我們隻能給到一年時間期限，未來的價格，會在第二年再做調整，能不能賺錢，還是要看你們單位自己的能力了，但是我敢說，隻要你們真的有心去做了，絕對能賺，我們公司還有塔吊和電梯，這些也都是能合作的。”
“嗯，我明白，如果一切都順利，那麼我們甚至能比賣電機都賺的多，長期合作，我們也可以拓寬自己的業務，而你們公司也可以多個渠道出貨，可我不能不提醒你，未來，當經驗和技術都到手之後，我擔心我們兩家的合作會出現其他問題……”
“我知道，但你要記住，電機廠和我們機械廠原本是兄弟單位，你們領導自己會想明白的，我給你們這些條件意味著什麼。”
這時候我媽敲了敲門，拿著茶和堅果推門進來了。
“利民啊，有些事，我們女人不該說什麼，但都是一塊地方長大的，以前兩家單位也有著淵源，能幫幫建國的，你就多給你們經理說說好話唄。”我媽怕事情談不攏，進來就給幫林叔說話。
“你知道熟人辦事最煩什麼嗎？”我爸沒回答我媽，看著我問道。
“打感情牌，因為感情是最自私的東西，它會影響我們的判斷力，難答應，也不好拒絕。”
我想了想回答道，我倒是沒想過這話是我爸讓我說給林叔和我媽聽的。
“聽到了，你兒子都比你懂，男人之間聊工作，你們女人少摻和，出去看看電視，或者去逛街都行。”我爸對著我媽說道。
感情牌不是不能打，隻是我媽的表達方式有問題，我爸是不會“認同”她的，當我爸剛才把“曾經的兄弟公司”，這層關係擺上台麵的時候，這便已經涉及到了最本質的東西，那是民族情感，而非私下人與人之間的交情了，這是男人和女人思考問題的差彆。
“嫂子，剛才老哥已經把事情說白了，我想這次的合作很有希望，這次真要感謝你們了，還有小軼啊，多好的小夥子，一點就通，未來可期啊。”
林叔感謝了我媽的“亂入”，同時也把話題轉到我身上，緩解了尷尬。
“我也沒說什麼，你看他這才剛當上部長就開始打官腔了，以後難伺候啊。”
我媽一邊說著，一邊識趣的離開了。
我們三個男人相視一笑，不再談論工作問題，當兩個中年人喝著茶開始回憶起從前時，我知道我也該離開了，我默默的退出了房間，把門關上，剛回頭就看到3個女人坐在沙發上看著我。
“到底聊的怎麼樣啊。”我媽比妍妍和阿姨還著急。
“放心吧，十有八九成了，我爸都說電機廠和機械廠以前是兄弟單位了，你說我爸想表達啥？”
我不僅是跟我媽說，同時，也是給妍妍和阿姨吃了一顆定心丸。
“那他剛才還說我，既然這樣，那我再去添點菜，晚上好好慶祝下。”我媽一聽就來勁了。
“哎喲，媽，等事情敲定了在慶祝也不晚啊，你以後要學著低調點。”
“你看看這個兒子，跟他爸一個德行。”我媽跟阿姨訴著苦。
“嫂子，小軼說的也沒錯，他們的事情啊，我們還是少參與，我家老林也老說我。”
這沒說幾句話，兩個媽媽就開始互相體諒起來了，惹得我和妍妍一陣尷尬。
“你這是曲解，我哪是你說的意思，我去跟我爸說下，再去超市買點菜吧，晚上能慶祝，但是彆說出來……”我白了我媽一眼。
這回三個女人倒是開開心心的沒有反駁我，我敲了敲門，跟我爸說了幾句，我爸也沒反對，這更讓我確定了，他們這次合作機會是非常大的。
本來如果我和妍妍兩個人逛超市的話，倒是還能牽牽手，可現在多了兩個媽媽，我們隻能始終保持著距離，這讓我很不爽，明明就在眼前，我卻不能跟你靠的太近……
我們這啥都缺，就是不缺超市和食品店，一逛就是一下午，漸漸的兩個媽媽也熟絡了起來，我媽拉著阿姨走在前麵聊著、笑著，完全不管我……
阿姨回頭看著拎著大包小包的我，一陣苦笑，給妍妍使了個眼色，我當然看到了，立馬對阿姨搖了搖頭，表示我可以。
真是的，難得在“丈母娘”麵前表現男性力量，怎麼能讓妍妍給破壞了，她搶著我的東西，我就拎著躲，最後她也乾脆放棄了，還暗罵了我一句，看口型，又罵我“大笨蛋”了。
當我們再次走在回家路上的時候，遇到了幾個無聊的老太婆。
“哦喲，娟子啊，你家趙軼都帶女朋友回家啦？”
這話問的我媽都不知道怎麼回答，說不是吧，怕妍妍她們不高興，說是吧，還是怕她們不高興，主要也不知道阿姨是怎麼想的，我媽也不敢亂回答，隻能笑著點了點頭，可這個舉動在老太婆眼裡不就是默認了嘛，沒多久，幾乎全村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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