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這烏煙瘴氣的包房，
一群撒開性子的中年人，對這些年紀跟自己孩子差不多的女人上下其手，心裡說不出的惡心、排斥。
“老板，你喝酒嗎？”
旁邊的女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抱歉，我開車，不喝酒。”
我看著這個女人有些不悅的說道。
簡單的打量了下她，眼瞅著也就大學剛畢業的年紀，長相也還不賴，怎麼就做起了這種行業，說實話，當時的我，已經對眼前這個小心翼翼的女人打從心裡有些鄙視了……
“那老板要不要去點一些不帶酒精的飲料啊？”
“哎喲，楊曄，你這樣可不行啊，要主動些，好好服侍老板，你看我們還給你留了個那麼帥的老板……”
旁邊的女人看我們倆那麼拘謹，二話不說就把這個叫楊曄的女人往我懷裡推。
“行了，你管好你自己，他們不用你操心。”
阿慶打斷了女人的說話。
“啊，對對對，我怎麼能開小差呢？老板，剛才你輸咯，該你喝了。”
……
“你幾歲了？”
“22。”
“剛畢業？”
“嗯，剛大專畢業。”
“為什麼來做這個？”
“來錢快。”
“那你為什麼讀書？”
“為了賺錢。”
“所以都是賺錢，你就丟下了你讀書人的骨氣了？”
包廂裡雖然吵，但我的話，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尖刺，插進了這個女人的心窩。
可實際上，她真願意這樣嗎？不到萬不得已，哪個姑娘願意做這行？
而我，這個衣食無憂的人，卻站在了道德最高點，趾高氣昂地羞辱著她？
委屈的眼淚劃過她的臉頰。
我不知道她的眼淚代表了什麼，是委屈？不，在我看來，她更像是在賣委屈，好讓我能可憐她，甚至能給她點小費那才最好。
“委屈？難過？那就好好找個工作啊，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
“我大專畢業，來海城半年多了，不僅工作不好找，出租屋也貴，錢已經花完了，可又不甘心就這麼回老家，也隻有這裡，能免費吃飯，還有免費宿舍，還有……錢賺。”
我被她的話給氣笑了，大專畢業，在海城找不到工作？開什麼玩笑，是你眼光太高了吧。
“你什麼專業的？”
“我是教育專業的，但海城的學校不是要本科畢業就是崗位飽和，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一向自詡能說會道的我，在麵對這句話時，居然語塞了。
專升本？繼續讀兩年書，畢業後，學校就要你了？崗位就不飽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