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枝聽完,忍不住彎了彎眸子。
“我還有個問題。”
螢澪斜眼看他“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問題這麼多。再這樣問下去我就要收費了,一個問題一百。”
她是人,又不是百科全書。
浮枝眼含笑意,並不在意“你完全不介意小羅是站在我們敵對方的陋女,這種表現,挺讓我訝異的。”
“她現在已經不算是我們的敵對方了。”
螢澪眸光微閃。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我們除了物證,還缺少人證,我需要一個具備決定性說服力的人為我們作證,她是很好的人選。”
“也對,沒有什麼比暗館的陋女更了解這裡的了,有她的加入,一舉扳倒紀雲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螢澪輕笑一聲“也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怎麼,我現在和那些每天早上出門一直覺得煤氣沒關的老年人沒什麼兩樣。”
“嗯?為什麼這樣講?”
浮枝盯著螢澪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不知道她腦子裡又在天馬行空個什麼勁。
“我總覺得,紀雲一個人做不到這種地步,那些權貴家大業大,都是些老油條,為何會被一個小他們幾輪的女子拿捏到如此地步。”
“你懷疑,她有幫手?隻不過藏在暗處沒有現身?”
螢澪點頭道“你難道就不好奇她口中的恩賜到底是什麼東西嗎,即便她沒有幫手,也一定有彆的手段控製著他們,才使得和他們能一直維持著這種交易。”
離六樓的路不長,卻感覺已經走了很久很久。
一切真相,唯有重新回到那個罪惡的房間,才能揭曉。
紀漁默默跟在浮枝身後,不發一言。
她已經收複好情緒,但還是接受不了擺在麵前的事實。
羅姐姐要殺她。
從小一直愛她護她照顧她把她當親妹妹看待的羅姐姐要殺了她。
紀漁胸口鈍痛,無法相信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卻落了個被親朋好友背叛的結局。
她一遍遍在心中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羅姐姐變得那樣冷酷,殘忍到寧願殺了自己。
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掌緊緊攥住,傳來尖銳的疼痛。
好像自姐姐同羅姐姐和蘭姐姐一起回去後,一切都變了。
難道是因為姐姐發現自己裝病後,責怪了她們,所以羅姐姐心生不滿,記恨上了她?
無邊無際的愧疚感突然湧上心頭。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自己的的確確要擔責。
那會,為了讓姐姐放心,不得已喝下送來的藥,但保險起見,她並沒有咽下,而是等姐姐她們出去後,偷偷吐了出來。
由於太過心急,還是不小心吞下了一口,這藥果然摻雜了其他東西,藥效立馬發作,令她昏了過去。
好在劑量少,羅姐姐闖進來時她也剛好轉醒,沒想到就迎來了當頭一棒。
依稀記得,她的嘴裡還念著蘭姐姐的名字,剛剛那個叫螢澪的女孩子,也在說著去救蘭姐姐之類的話。
但當時她太過震驚和害怕,並沒有深究。
蘭姐姐出事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紀漁心頭一緊,拉住浮枝的袖子急切追問“蘭姐姐她怎麼樣了?!”
這個問題一拋出,螢澪和浮枝麵麵相覷。
浮枝“要不我說?”
螢澪“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給彆人解釋來龍去脈的時間?與其在這裡說的口乾舌燥,不如讓她親眼去看看。”
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不過要是紀漁到時候又嚇得暈過去,她可不擔責。
畢竟,被隱瞞一輩子的人才最可憐。
當再一次來到紅色血門前,心情已然不同。
螢澪發問“你踹還是我踹?”
浮枝不動聲色把這個表現的機會讓給了她。
她將所有力量彙聚於下半身,接著一個帥氣的抬腿猛擊,連帶著整扇門都顫了顫。
房門應聲而開。
螢澪嗤笑道“你這個門是塑料做的吧,這麼廢?你放心,我這就叫警察來幫你的暗館重新翻修一下。”
房內沒有亮燈,光源唯有圍繞著中間床鋪擺滿的白色蠟燭,將亮不亮的,襯得紀雲的半張臉完全融入陰影中,看不清晰她此刻的表情。
那張床上,躺著一個陌生女人。
女人的手腳被鐐銬鎖死在床的四角,不著一縷,披頭散發,雙目緊閉,似乎陷入了沉睡。
萬幸的是,目測並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蘭姐姐!”
小羅見到這番景象,再也按捺不住,舉起刀哭著喊著就要往那兒衝去!
好在螢澪眼疾手快將她拉住。
形勢還未明朗,決不能輕舉妄動,雖然看上去他們人數占據優勢,但紀雲為人心思深沉,不可能不設防。
如果再放任小羅這個失去理智的不確定因素,反而會變得很被動。
站在床邊的女子神態癡迷,好像剛從一場酣暢淋漓的盛會中脫離。
她重新換上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對他們這群不請自來的入侵者十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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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上去很眼生,並不像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