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手忙腳亂。
安流螢抱著呼呼大睡,眼角還掛著淚痕的柳茵茵,有些感慨地歎了口氣。
當初的師尊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麼?
應該不是。
以他的性格,應該是用一隻手掐著自己的後頸肉,一邊嫌棄一邊安撫。
想起那個不近人情,用戒尺打自己的好看師尊,少女撅起嘴巴。
“哼,不給抱就不給抱,咱不稀罕!”
如月探出,將最近的石頭斬平,放下疲憊的柳茵茵。
安流螢就在旁邊盤起雙腿。
體會第一次與修士戰鬥的同時,將虧損的靈氣補足回來,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
另一邊。
就在秘境開啟沒多久,幾輛莽古荒獸拉行的神輦停在山崖下方。
荒獸咆哮,神旗飄搖。
青石鎮的人們遠遠在城內觀望,光是看見那三道山崖交疊的旗幟就神情恍惚,仿佛視線中除了它,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無,無悔崖?”
“不認識字的二狗都能讀出來,當真是仙家手段!”
“彆吹了彆吹了,沒人好奇他們為什麼過來嗎?我看來者不善。”
“肯定是私自建宗立派的原因,我聽說要想成立門派都是要向王朝報備的。”
“你這老小子從沒出過青石鎮,在哪兒聽說的?”
“你爹的墳頭上。”
“我*******”
靠坐在神輦上的兩位修士對視一眼。
左側那位眸子冷芒閃爍,低嗬道“真是聒噪!”
右側那位慈眉善目,笑著開口“邊陲之地未開化的愚民,林兄何必與他們置氣。”
“開在這地方的門派,難以想象到底有多頑劣。”左邊的修士繼續哼道,“要我說就應該直接衝殺上去,敢與我們無悔崖作對,已有取死之道!”
“長老也是慎重為主,何況推衍之術確實有些作用,”
右邊的微微笑著,“若是那位仙師當真弱小,一劍斬了又何妨。”
“屆時再不小心往哪個鎮子上甩去一抹劍氣,也好少些耳旁的聒……”
他話正說一半,神輦當中猛然噴出大片血液,隨後便是一陣虛弱的咳嗽聲。
“張長老!”
兩人大驚失色,忙衝進神輦內部。
就見張長老衣衫破碎,幾道宛若雷霆的血痕攀爬在身體上,正在不斷滲血。
輦內滿是血氣,長老麵色慘白,完全沒有了原本仙風道骨的模樣,像是走火入魔一般。
“這……”
“天機反噬?”
對視一眼,他們眼中滿是震顫。
“沒錯,”
張長老緩和兩秒,揮動袖袍,取出十幾枚丹藥投入口中,“你們兩個,去教訓一下荒獸,不要吵鬨聒噪!”
兩人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張長老簡單壓製下傷勢,眼中流露出一絲後怕。
推衍天機也有說法。
如果是針對一個人,最好不要就這樣去推衍,而是隻推衍與其有關的事。
就在剛剛,
他便選擇將重心放在獨峰山上,而非是林蕭這個仙師。
然而,
就在畫麵剛剛在腦海中閃現出來時,位於青石板路最頂端的男人微微投來視線,仿佛察覺到了他的窺視。
還不等他震驚,整個天衍之術瞬間中斷。
若不是這術本來就有殘缺,是不完整的殘篇,反噬回來也不精準。
否則單就是這一撇,便可令他當場舉霞飛升(物理)!
要知道,天衍之術的畫麵,可是推衍的未來啊!
從未來看向過去,這位仙師到底是多麼強大的存在?
張長老不敢揣摩,更不敢多言。
無悔崖成宗立派的年月雖長,但事到如今也隻出過一位聖人。
如今的崖主更是一個問道修士,連各大宗門的入道境都沒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