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笑而不語,孟栩又繼續道:“但是侯爺愛我,他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和家族做對抗,我們經曆的磨難堪比梁山伯祝英台,隻有經曆過磨煉的愛情才堅不可摧的,你懂麼?”
弗冬見她如此質問,嚴厲地上前:“大膽,我們大娘子是當家的主母,是這侯府的女主人,你什麼身份?也敢質問當家主母?”
孟栩依舊不依不饒:“什麼當家主母不主母的,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人人都應該平等,你們這些封建禮教的女子就是恪守本分,長幼尊卑分得太清,其實你看你,和你們主子一樣的人,憑什麼你就要做一輩子丫鬟伺候她?”
“大膽!孟小娘可還有體統?”弗冬一向都是個沉穩的性子,如今也被氣得說話多了幾分怒意。
段欣喻看出來了,今日自己若是不說話表態,隻怕這個孟栩不會善罷甘休。
於是揮了揮手,讓弗冬退到了身後。
段欣喻看著孟栩,臉上帶著笑,卻從骨子裡和她透出不一樣的氣質,沉穩端莊,優雅自若。
“孟小娘,說的自由戀愛,人人平等,我是不懂的,還有什麼封建禮教,我也是不懂的,我隻知道一點,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身為女子張口閉口愛來愛去的,實在有失顏麵,況且,愛情,是女人最不該追逐的東西。”
在這個時代,女性能夠在後宅立足尚且不易,又談何感情。
比起愛的死去活來,她更想踏踏實實地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足以立足,足以活得自在。
頓了頓,段欣喻又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孟小娘的確是特立獨行的奇女子,又是侯爺心尖尖上的人,我身為主母正妻,有監管教訓的責任在,但又不願和你鬨得太僵,日後若是你安分守己,我定不會和你爭奪夫君,更不會讓你在府上日子難過。”
孟栩倒是沒想到,她居然看得如此通透,仿佛自己說什麼話,都刺痛不了她,也無法帶動她多大的情緒波瀾。
有了她的態度,孟栩心裡也安生了幾分,轉身就要往外走,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又叮囑一句。
“彆打季淮安的主意,他是我的人。”
段欣喻抿口茶沒說話。
就在這時,找不到孟栩人的季淮安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看到她果然在這,擔憂的趕緊將人上下檢查了一遍,好像生怕段欣喻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到處找不到你,你怎麼在這?她是不是為難你了?”
確定人沒事後,還不忘把人往身後擋了擋,對著段欣喻開始發難。“你有什麼事就來找我,有什麼不滿也可找我,何必為難栩兒一個弱女子?”
采菊聞言替自家主子鳴不平:“侯爺,您可看好了,我們家姑娘什麼時候為難孟小娘了,受傷的可不是孟小娘,是我們姑娘呢!”
說著,采菊還將段欣喻手臂上的袖子掀開,剛剛的傷口在白皙的皮膚上已經開始滲出血來,看著讓人心疼。
段欣喻趕緊將傷口護住,看了采菊一眼,後者方才往後縮了縮,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便不再吭聲,卻依舊是滿臉的不服氣。
季淮安見狀,自知理虧,回頭看了看孟栩:“是你乾的?”
孟栩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我又不是故意的。”
段欣喻看著兩人竊竊私語的樣子,像極了小孩子過家家,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侯爺,和一個市井小戶出來的女子,懂什麼是愛情。
“侯爺誤會了,是孟小娘到我這敬口主母茶,並非我將人喚來的,我也並沒有為難的意思。”
敬茶?季淮安比誰都清楚孟栩,她怎麼可能來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