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段欣喻堅定的眼神,季淮安有幾分出神。
通過這些時日對她的了解,他一直以為她是個人淡如菊的性格。
卻不成想,竟然也能為自己的小娘如此堅定。
耽誤的時間不長,季淮安出了段家便去了書院。
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一句:“你若有事,即刻修書給我。”
段欣喻應下了,卻沒有多說什麼。
回季家的路上,弗冬和采菊也上了轎子,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話。
“這三小姐也真是的,明明是一家子的姐妹,非要處處針對,咱們姑娘若是不得安生,她還能撈到什麼好處似的。”采菊說著氣的直握拳頭。
弗冬也道:“徐小娘當初就和咱們家小娘不對付,三小姐又自詡清高十分善妒,當初咱們姑娘嫁的比她好,她心中一直覺得不爽利,逮到機會可不就要好好的惡心咱們姑娘一下。”
段欣喻也不說話,段心吱一直以來明裡暗裡的針對自己,她不是不知道。
從劉墨弗到玉川,哪一個不是她安排的。
但段欣喻一直顧及著,一家子姐妹應該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家和才能萬事興,所以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那都是因為沒有碰觸到她的底線,但此事涉及到自己的小娘,她斷然不會讓步。
彼時的段家。
早上段欣喻回到家裡的事,很快就傳到了高氏的耳朵裡。
高氏身旁的姚嬤嬤將昨天下午道士進了家門,以及上午段欣喻回來吃了委屈但被姑爺護住的事全說了一邊。
高氏用完早膳放下碗筷。
“姑爺當真護著她?”
姚嬤嬤點頭:“當真,如若不然,咱們主君的巴掌就打在五姑娘的臉上了。”
高氏方才滿意地點點頭:“喻兒是我一手帶大的,這孩子做事有分寸,那小侯爺雖然有些桀驁在身上,但終究是個明事理且心軟的好孩子。”
當初許下這門婚事的時候,除了知道侯府的條件好家族關係簡單外。
還有一點就是,高氏很清楚那個孟栩並非良配,季淮安也許會一時被她吸引,但絕不會一直沉迷其中。
此前發生的幾件事她也都聽說了,更驗證了她的想法。
季淮安的性子,若是日後沒了孟栩,就算不和段欣喻相親相愛,也定然能相敬如賓。
姚嬤嬤擔憂地歎息:“咱們姑娘一向都是性子沉穩的,今日怎得就衝撞了主君。”
高氏搖搖頭:“我是知道她的,她自小做事就張弛有度,但若是碰觸到了底線,那就是要豁出去吃人的。”
高氏起身擦擦手:“罷了,這孩子既然已經出嫁,家裡的事也不便在多管,但我終究還在這大宅院裡,總能替她做主,去把大娘子和徐小娘叫來。”
不多時,姚嬤嬤就傳了趙氏和徐小娘一同到了高氏的院裡。
高氏坐在帷帳後麵,手裡把玩著兩個核桃,半磕著似睡非睡。
聽到人來了,便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