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昏時分,那熱鬨的賽事落下了帷幕,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另一條戰線上,安德竟然失利了,獲勝的乃是白雪蒼狼軍的代表,一位叫做曾銀的年輕千騎長。
當賽後,安德連同他的夥伴來到了周淩風的官邸與他會麵。安德乃是前任赤城領主安烈唯一的子嗣。安烈子爵曾經可是一名驍勇善戰的猛將,其家族亦是北方赫赫有名的武將世家。然而,在五年之前,因援兵接濟不上,於陣前貽誤戰機導致戰敗身亡,還遭到嚴羅參奏一本,最終被褫奪了爵號。
那時的安德僅有十二歲,當他離開官邸之時,恰是周淩風初來乍到之際,因而周淩風與這小子曾有過一麵之緣。轉瞬便過了五年,昔日的小鬼已然成長為年輕的劍士,而在他身旁還有一男一女,男的叫程法,是擅長使槍棒的戰士,女的叫趙恩,是一名靈法師,想必他們應是追隨安德的家臣。
安德走進書房,麵色凝重,“草民安德,拜見領主大人。”
周淩風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微笑著說道“許久未見了,來這邊坐下吧。”
“謝大人。”安德恭敬地應道,然後在沙發上落座,而程法和趙恩則恭敬地佇立在他身後。這也證實了周淩風的眼光並未出錯。
安德看著周淩風,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不知領主大人召見安德所為何事?”此時他的內心充滿了疑惑與警惕。
周淩風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臉認真地說道“我這人向來不喜拐彎抹角,我欲聘請你等擔任我的近衛兵首領。”
聽到這話,安德的麵容逐漸陰沉下來,他身後兩名手下的神色亦是相當難看。在他們心中,隻覺這簡直是一種屈辱,畢竟安德可是堂堂前領主之子啊。
安德心裡想著,他堂堂前領主之子,回到這曾屬於自己家族的官邸來拜見周淩風,已然是給足了麵子,現在還要讓他擔任周淩風的保鏢頭目,聽起來著實有些屈辱。
安德咬了咬牙,說道“周淩風男爵,安德敬重你是位英雄,敬重你守護北方無數百姓,但還望你莫要踐踏我的敬意,開這種令人反感的玩笑。”
周淩風掏了掏耳孔,甩了甩頭,不以為然地說道“我身為男爵兼北方軍事元老,你以為我閒到吃飽了撐的,找你這名白身來開玩笑?”
安德此時麵無表情,若他此時帶有兵器,恐怕早已拔劍相向。他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多謝大人賞識,但安德隻能心領,再會。”
“你若要走,我不勉強,但你或許會一輩子追悔莫及。”周淩風慢悠悠地說道。
“大人此言何意?”安德眉頭緊皺,心中充滿了不解。
周淩風靠在沙發上,平靜地說道“隻要手持我的推薦信,無論是北部任何一郡,或是黑龍軍,或是紅鷲軍,都不難謀取一個晉升的機會。但同樣一封信,我亦可以讓一個人在軍方無立錐之地,嗯除非你甘願投靠南方的殺父仇人。”
“你這是在威脅我?”安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
“不,我隻是想提醒你,你的仇人是誰,你的目標是什麼。在冬季,我將會返回帝都述職,此行將要與嚴羅和一些親王們針鋒相對,所以我需要人才來組建近衛團。”周淩風看著安德,目光堅定。
安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另一方麵,我知曉你想在軍方立功,重建家族的聲望,但你以為僅憑劍術和靈法,就能在軍隊中站穩腳跟?我問你,你可知曉帝國的軍力配額如何製定?國帝軍酬的分配如何?各個地方的閒兵如何安置?”
“這這些我可以慢慢去學。”安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自信。
“學?我再問你,在非戰時期,一名小兵要用多少年才能晉升為大隊長?一名大隊長要立多少功勳才能晉升為百騎長?你有多少時間去學?”周淩風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這”安德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安德陷入了沉默,他身後的兩人也不再那般強硬。周淩風開出的條件算不上優厚,但倘若以軍方為目標,能跳過士兵一級,直接晉升為大隊長已然相當不錯。加上周淩風在北方的影響力,有他的推薦在北方確實好辦事情。
況且安德今日剛剛戰敗,要進入軍隊也多了許多變數,留在此處倒也不失為一個保障。他唯一難以放下的,或許唯有麵子問題。但倘若這問題他都無法克服,那也表明他尚無資格擔任周淩風的近衛團長。
在忙碌了一整天之後,本應好好休息,可惜周淩風這個天生的大忙人,即便到了夜晚也無法獲得休息的時間。
“對了書蘭,我們是否很久沒放過假了?”周淩風把神器鑄造神書放下,抬頭看向在他旁邊的書蘭說道。此時房間裡燈光柔和,氣氛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