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長孫無極抬起頭的時候,眼淚已經布滿了整張那滿是皺紋的臉。
使得那李延心中並沒有任何的同情,隻覺得憤怒無比。
“國丈,你當真覺得,朕不敢動你不成?”
李延站起身來指著長孫無極。
“陛下!”
長孫無極搖搖頭:“君君臣臣,若是陛下讓臣死,臣自然要死,隻是臣一心並無私心,全都是為了大乾啊!”
“正如陛下所言,北境若是不管不顧,北境若是破了,那時候能夠抵擋北蠻的將領是真的沒有了!”
“蠻夷長驅直下,頃刻間,大半個大乾就在蠻夷的鐵蹄之下,陛下的威嚴何在?大乾的國威何在?”
“那時候想要讓北蠻退兵,不知道要損失多少,甚至連拒北關都拿不出來,先帝丟了北境關外十二城,一輩子都在愧疚,若是陛下在丟了拒北關,陛下如何自處啊?而且一旦拒北關被搶,北蠻南下便有了真正的南出之地,隨隨便便便可打秋風,掠奪我大乾的資源,此消彼長,多少年才能收回拒北關,打退蠻夷?”
“還請陛下三思才是啊,陛下莫要為了一時的衝動,而忽略了這接下來的後果才是啊!”
“難道陛下要讓天下百姓戳陛下的脊梁骨不成?”
“難道陛下要在史書上留下一筆濃重的筆墨來寫大乾景昌帝,一時衝動,打殺鎮國公這位定海神針,致使大半大乾成為蠻夷的馬場,隨後在蓋棺定論總結出昏君二字的頭銜不成?”
長孫無極嘶吼著。
使得李延臉色都凝固了下來,臉色閃過一絲的自我懷疑。
這最後的兩句話,可謂是正中李延下懷!
這長孫無極還是多多少少了解李延這位帝王的!
黑衣僧人看了李延一眼,趕忙便是對著那長孫無極說道:“丞相隻看到了這一點,難道就不曾看到那蕭文進有謀逆之心不成?”
“難道真的放蕭文進回去,讓其領兵攻打乾都不成?”
“陛下,不可放虎歸山啊!”
黑衣僧人緩緩說道!
長孫無極怒瞪著他,下意識的就要說出,鎮國公若是想突圍出去,莫非以為真的很困難否?
這句話到底還是讓長孫無極給憋了回去,在他看來,鎮國公不是傻子,乖乖的來到這乾都,自然是有著底氣的,鎮國公一人是敵不過數萬人,但為什麼要跟數萬人拚殺搏殺呢?
若是要突圍出去,誰也擋不住!
這些人真覺得困住了鎮國公,鎮國公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了不成?
驕傲自大,自以為是。
這妖僧是,陛下同樣是!
但這種話,隻會激起更多的矛盾,強忍著憋了回去!
他這位三朝老臣,隻覺得身心疲憊的很。
而這黑衣僧人的話,讓李延也是打了一個激靈。
看向長孫無極!
“國丈休要再說了!”
李延冷聲道。
長孫無極嘴角扯出苦笑來,仰起頭來,依舊是說道:“陛下跟國師的憂慮,老臣更是替陛下考慮過了!”
“隻需一計即可!”
長孫無極不等李延發問,便是說道:“隻需要給鎮國公封王,還要封忠勇二字,這樣,天底下無不說陛下仁厚,陛下的民間威望必然大增,而若是鎮國公真的造反,已經不是民心所向,天下人都覺得鎮國公乃是不忠不義之輩,民心所向,方可成事,可大失人心之行為,根本不需要陛下出手,天底下的唾沫便能夠使得那蕭文進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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