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浸透地麵,崔聽雨的唇色越來越白,聲音也越來越低。
“哇!”蕭和張嘴大哭。
楊束皺緊眉,頭轉了轉,猛的坐起,眼裡是寒到極致的殺意。
抓著被褥,楊束不停喘粗氣,後背全是冷汗。
“哇!”
大哭聲拉回了楊束的思緒。
楊束下意識抱起蕭和,走到桌邊,他倒了杯冷茶,往嘴裡灌。
“來人!”
“方壯!”
楊束朝外喊。
值夜的侍衛趕緊進去。
“皇上。”侍衛抱拳行禮,等候吩咐。
“挑五十影衛,即刻趕去信都,守在崔妃身邊。”
侍衛驚的抬頭,“皇上?”
影衛是精銳中挑的精銳,原是挑百人,但過關的僅七十二人,出任務的有九人,再派五十出去,就不剩幾個了。
“一刻鐘內,朕要看到他們出發。”楊束凝聲開口。
一刻鐘?!
侍衛顧不得多問,連忙去辦。
方壯赤腳跑進書房,目光四掃。
“不是刺客。”
楊束揉太陽穴,“朕做噩夢了,夢到崔妃倒在血泊裡。”
“那血怎麼都堵不住。”想到夢裡的畫麵,楊束心有餘悸。
方壯緊繃的神經鬆了鬆,“皇上,肯定是蕭和吵著你了,要不彆和清河郡主賭氣了,給她送回去?”
方壯指了指小聲哼唧的蕭和。
“讓奶娘過來。”楊束往後靠。
方壯看楊束閉了眼,不由合上嘴,輕步往外退。
崔聽雨那,絕對有大變故。
楊束手指往裡收,即便派去了影衛,他的心,也放不下去。
奶娘一過來,楊束就把蕭和塞進她懷裡,大步往外走。
“先生,睡了嗎。”
楊束拍怡然居的門。
管策眉頭皺了又皺,他坐起身,往窗口看了看。
掀開被子,管策下了榻。
吱呀一聲,管策把門拉開,目光幽怨的看著楊束,“皇上,什麼緊要事,非得這個點把我叫起來。”
“我年紀大了,沒睡好,一整天都會很暴躁。”
“嚴重的時候,還會打人。”
楊束擠開管策往裡走,“先生,算一卦,我剛做了噩夢,夢見聽雨身上多處有刀傷。”
管策麵色微沉,“我隻能試試,天機亂了後,迷霧中的東西,誰也窺探不了。”
一進屋,管策就取出一個匣子,裡麵裝著古舊的銅錢和龜殼。
淨了手,管策開始占卜。
哢嚓,龜殼整個裂了。
管策神情凝重,吐出兩個字,“大凶!”
楊束半站了起來,死死盯著龜殼。
“能解?”
“卦象來看,是十死無生。”
“還有呢?”楊束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更多的,不知道。”
管策肉疼的看著龜殼,他的寶貝啊!
“你或許可以。”
管策望向楊束,他身上的變數大,尋常破不了的死局,楊束能闖進去。
就像墨梅,她的命綁在陸韞身上,注定要為陸韞死,可楊束就是趕上了。
雖殘了手,但人確實活了下來。
“隻是,你要想清楚,會寧的水,已經被你攪熱了,此刻離開,你還能不能把控住局勢。”
“葉子從樹上掉落,變化的不會是一個事物。”
楊束麵色難看,“我現在即刻讓人護送崔聽雨回會寧,能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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