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束前腳上車,後腳侯周就聽到衣物撕拉聲。
“還愣著?跑啊,光一個鄭斌是不夠世子折騰的。”護衛壓著聲,衝侯周使眼色。
侯周忙轉身,一個趔趄,摔在地上,片刻不敢停留,他爬起來,一頭衝出護衛的包圍圈。
“世子,人跑了。”
護衛走到車窗邊,朝裡道。
晃動的馬車停了下來,護衛們退出五十米,似是騰出地方,好讓楊束儘興。
車廂裡,楊束把鄭斌的外衣還給她,悠悠然喝茶。
鄭斌眸色幽幽,“你要撕的這麼碎?”
“橫豎不能穿了,多一道少一道的,沒區彆。”
“這樣也能彰顯本世子的殘暴。”楊束隨口道。
鄭斌偏過頭,攏了攏中衣。
楊束瞥她,“天是涼了,但也沒到穿三件的程度,你一個存著心勾引我的,穿這麼多合理?”
“走的時候,我會脫了。”
“你這是防著本世子?”楊束雙手環抱。
“孤男寡女,小心點沒大錯,我與世子身份懸殊,吃了虧也隻能往肚子裡咽。”鄭斌淡淡開口。
“得了吧,你會往下咽?”楊束從抽屜裡拿出荷葉雞,邊剝邊說道“你是個有自己想法的,而且頗為記仇。”
“奈何不了的時候,你可能會隱忍,但抓著機會,你絕對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生意人,就沒幾個會吃虧的。”
楊束撕扯下雞腿給鄭斌,“你們啊,麵上總喜歡把本世子放在食物鏈頂端,好像我是什麼龐然大物,猙獰可怕。”
“但你們的實際行為呢,我沒看出半點畏懼,尤其是你,宰我的時候,眼皮都沒眨!”楊束斜鄭斌,帶著控訴。
“世子,我給你的,都是公道的價錢。”鄭斌輕啟唇。
楊束哼笑,“誰家葉子賣一兩銀子啊?”
“你也說了,我是商賈,不做虧本的買賣,在沒大量培育出來前,它的價格低不了。”
“耗費的人力物力,我得算在裡麵。”鄭斌咬了口雞腿,吃了起來。
兩人都沒再說話。
“世子,何世子到了。”護衛朝裡稟道。
“帶過來。”楊束擦了擦手。
“你們是一點沒給我留啊。”何相書瞥著雞骨頭,幽幽開口。
“你還能稀罕這一口吃的?”楊束抿了抿茶,“來的也太晚了,我要假戲真做,都跟鄭斌進行第三場了。”
“你這樣,可救不了人。”
楊束看鄭斌,“瞅見了,知道得不到你,他連以往十分之一的積極性都沒了。”
“還記得他當日半道攔下我,那叫一個焦急,對你是從內而外的珍視啊。”
“可現在……”楊束直搖頭。
何相書覷他,“收到消息,加上權衡所需的時間,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到了。”
楊束掀起車幔,看了看天色,沒再同何相書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