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老爺子當年是怎麼想的,就順著先帝的意思,換個太子嘛。”
柳韻輕按他的太陽穴,紅唇微啟,“老爺子死活不同意,不僅是因為皇上是嫡子,最重要,先帝的幾個兒子裡,他算正常的。”
“其他的,要麼暴戾,要麼好色,彆說政務,連府裡的事都理不明白。”
楊束挑眉,“這樣啊,老爺子還是仁慈,既然都不行,就立小的。”
“皇帝那會不是有子嗣?”
“小的再教導不出來,說明根子差,既然根子差,仁義儘了,那就順著自己的野心。”
“又沒人規定皇帝隻能是一家當。”
“瞧瞧你家世子,一身反骨。”柳韻按住楊束不安分的手。
牌九咧嘴笑,“世子說的很對,那個位置,沒安名姓,誰有本事誰坐。”
“我記著你是個穩妥的,毫無野心,怎麼如今向他靠攏了?”柳韻拿起一旁的糕點,喂楊束吃了口。
牌九歎氣,“那天,世子拔出匕首,問我鋒不鋒利。”
柳韻眸子看向楊束,朱唇微啟,“可真不是個好人呢。”
牌九深以為然,聽屏風後傳出嬉鬨聲,他輕步退了出去。
“不去瞧瞧武祿?”柳韻將散在臉頰上的青絲攏到耳後。
“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瞧的。”楊束曲起腿,姿態閒散。
“殺進府裡的死士,可沒武祿的親衛,旁的人不知道,武祿不可能不清楚,定國王府弄這一出,他心裡怕是起了各種猜疑。”
“世子接下來準備這麼做?”
“留,還是殺?”
楊束眸子輕轉,揚唇笑,“要隻是殺他,不需要費這番心思。”
“自然是換取好處,不能讓弟兄們白流血。”
“切根手指送去郡王府,讓他們拿一百萬兩贖人。”
“武祿卑劣在先,業國想把人要回去,就必須表露誠意。”
“這一來一回,可都是時間,夠我們辦許多事。”
“心情不好,還有個人形沙袋。”楊束把玩柳韻腰間的香囊,悠悠道。
“他怕是想不到,會栽在建安大紈絝身上。”柳韻有些唏噓。
“你跟他有交情?”楊束微微坐直。
“我的身份,可接觸不到武祿。”柳韻笑瞧楊束,“還說不是醋壇子,八竿子打不著也能吃上一吃。”
“你真該聽聽自己的語氣,那哪是對陌生人,怎麼都像認識。”楊束撫上柳韻的手,同她相握。
“感慨罷了,畢竟我也是栽在你手上。”
“但凡留個心眼,都不至於輸的這麼徹底。”
“可惜了,我要能倒退時間……”楊束含情脈脈,柔聲“蜜語”,“一定搶你一次又一次。”
“娘子裝柔弱的樣子,怪懷念的。”
柳韻瞟他,伸手在楊束腰間就是一擰。
“輕點輕點。”
楊束笑著求饒,將柳韻攬進懷裡,他那會剛穿,柳韻除非有讀心術,不然,哪會對一個紈絝起防備之心。
“你待蒙頗似有些特殊。”玩鬨了會,柳韻靠在楊束胸口看他,沉吟道
“你的防備心極強,除非有十足的把握拿捏,不然不會透露自己的意圖,甚至連多話都不會有。”
“但在蒙頗麵前,你讓他知道你走的每一步。”
楊束輕笑,端起茶水喝了口,“什麼都瞞不過娘子。”
“隨手而為,我們同業國,早晚兵戎相見,如果哪天不慎落難,或許能通過他,謀到條生路。”
“埋些線,總是好的。”
“真到了絕路,還能掙紮掙紮。”
“橫豎不費多少事。”
楊束看向遠處,他沒自負到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人都有走背運的時候,能不能起來,就看平日栽了什麼種子。
蒙頗忠義,這樣的人,會受感情影響。
連關二爺,都放了對立麵的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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