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覺得,心寒。”安濘笑。
笑得真的很,失望。
對古幸川的失望。
古幸川直接轉移了視線,“安濘,世間萬物弱肉強食,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偉大。”
“確實是我,高估了你。”安濘冷漠。
古幸川麵不改色。
對安濘的諷刺,也不在意。
他眼眸微緊,一個眼神發號命令。
桎梏安濘的男人心領神會,他迅速給安濘點穴,讓她不能動彈。
下一刻。
古幸川彎腰伸手,將安濘一個用力,讓她坐在了他的馬背上,他前麵的位置。
而他將她懷抱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走,我們去去看看,皇上和白家軍打得如何了?!”
依舊和以往一樣的溫柔嗓音。
此刻聽到安濘的耳朵裡,卻仿若惡魔在低吟。
“駕!”古幸川拽著韁繩,迅速離開。
古幸川身邊貼身保護他的一支軍隊掩護他在如此硝煙的地方,成功脫離。
馳騁不停的馬,終於趕到了,真正的主戰場。
兩軍已停戰。
古幸川拿著令牌,毫無阻攔的帶著她直接衝進了軍隊之中,成功到了最核心的位置,見到了蕭謹行,見到了白墨婉,狼狽不堪的跪在地上,麵臉是血,麵部猙獰。
已徹底頹敗。
卻在看到他們出現那一刻。
整個人仿若突然活了過來一般,仿若突然見到了鬼一般,整個人變得極儘瘋狂,“安濘,為什麼殺不死你!”
撕心裂肺的聲音,在天空下聲聲回蕩。
在白墨婉的心目中,她應該是死了,畢竟在白墨婉看來,那麼多人來追殺她,她不可能有活命的可能,結果她居然還活著,她甚至在想,白墨婉現在落敗後唯一給自己的安慰或許就是,她死了。
至少不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結果,卻看著她眼睜睜的出現在了麵前,甚至是毫發無傷。
安濘對於白墨婉的激動崩潰瘋狂,顯得淡漠。
一是對白墨婉也沒有多少同情,二是,她還被點著穴,她也不能動,也不能做任何麵部表情。
她隻能這麼冷漠的看著白墨婉被她逼瘋了一般。
又哭又笑又鬨。
真的就像瘋癲了一般。
曾經那麼一個驕傲自負的女人,到最後這一刻,卻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為什麼你不死,為什麼,你就不能死了,安濘……”白墨婉痛哭流涕。
這一刻甚至是在乞求安濘能夠死。
安濘死了,她就不會真的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了,她就不會那麼的看不起自己了,她至少還有那麼一點點,自尊……
安濘沒死。
她的一切都崩塌了。
此刻剩下就就隻有一個破爛的軀殼而已。
安濘看著白墨婉的慘烈,看著她自我放棄的悲痛……
有時候人死真的不可怕。
可怕的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自己都放棄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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