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是否還記得,欠了楊某什麼東西未還?”
鳩摩智臉色一陣變換,最後頗為氣悶的從懷裡取出一本簿冊丟給了楊過。
楊過接過一看,封麵上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豎文字,他並未心急,翻開了第一頁後,見這些他不認識的文字旁都有漢文標注後,才知這上麵的儘是藏文,粗略的看了眼,武功沒有問題後,他才收了起來。
“國師果然言而有信!”
楊過拱了拱手,不再去看鳩摩智那黑著的臉,轉而對玄慈等人說道“玄慈方丈,虛竹雖為我靈鷲宮的副尊主,但他現下也是少林弟子,至於該如何處罰,我靈鷲宮不會乾涉。”
玄慈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多謝楊居士體諒!”
見此情形,鳩摩智也沒了話說,冷哼一聲,站在不遠處。
楊過瞥了眼段延慶身邊的孫二娘,心想一切就按照原有的齒輪,繼續轉動吧!
少林寺戒律院執法僧人聽得玄寂喝道“用杖!”
隨即捋起虛竹僧衣,露出他背上肌膚,另一名僧人舉起了“守戒棍”正要擊下。
虛竹心想“我身受杖責,是為了罰我種種不守戒律之罰,每受一棍,罪業便消去一分,倘若運氣抵禦,自身不感痛楚,這杖卻是白打了。”
就在這時,忽聽得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叫道“且慢!你……背上是什麼?”
眾人齊向虛竹背上瞧去,隻見他腰背之間竟整整齊齊的燒著九點香疤,他背上的疤痕大如銅錢,顯然是在他幼年時所燒炙,隨著身子長大,香疤也漸漸增大,此時看來,已非十分圓整。
人叢中突然奔出一個中年女子,左右臉頰上各有三條血痕,正是四大惡人中的“無惡不作”葉二娘。
她雙手一分,將兩名執法僧推開了去,一把抱住了不知所措的虛竹,淚水涔涔落下。
虛竹大吃一驚,就要掙開對方的手臂,忽聽葉二娘喊道“兒啊!我是你娘……娘找你找的好苦啊!”
虛竹頓時心中大震,有如五雷轟頂一般,顫聲道“你……你是我娘?”
葉二娘叫道“兒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兩邊屁股上,都燒上了九個戒點香疤,你這兩邊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個香疤?”
虛竹大吃一驚,他雙股之上確實各有九點香疤,自幼便是如此,也羞於向同儕啟齒,因而無人得知,此刻被葉二娘一語道出,心中再無半點疑慮。
“是,是!你……你真的是我娘!”
葉二娘放聲大哭,伸手將他抱在懷中,虛竹突然間領略到了生平從所未有的慈母之愛,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這件事突如其來,旁觀眾人無不大奇,但見二人相擁而泣,又悲又喜,一個舐犢情深,一個至誠孺慕,群雄之中,不少人為之鼻酸。
群僧中,玄慈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目瞪口呆,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一絲悔恨,眼眶一紅,幾欲落下淚來。
“玄慈方丈,這大好的母子相認場景,你這個做爹的,怎麼能不為所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