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遞給路冠鳴他們一個小瓷瓶,交代道“這就是情花的種子,找機會下到阿夜身體裡。”
路冠鳴接過瓷瓶後,山鬼又望著穆琉楓說道
“等下我會給這小子打造一口特殊的冰棺,把他放在裡麵可保遺體永久不腐。登雲峰山腳下有一間石室,可以暫時把冰棺放在那裡。”
言罷,她掏出一把銅製的鑰匙遞給路冠鳴,神色凝重地叮囑道
“這是石室的鑰匙,情花綻放後你必須每天用阿夜的血滋養這小子的遺身,一日也不能間斷,否則會前功儘棄。”
“還有,待情花結出果實,取果之人必須是引他動情之人,否則果實便會失效,也就是說阿夜所愛的人須親手挖出他的心臟才行,而且要在活著的時候挖出來,不能死後再挖,人死如燈滅,情果會跟著消散的。”
“聽清楚了嗎?一定要牢記。”
路冠鳴接過石室的鑰匙,說道“嗯,記住了。”
……
黑龍潭附近的小河邊。
身受重傷又武功儘失的獨孤夜昏厥在岸邊。
他渾身濕漉漉的,發絲貼在他絕美的臉龐上,遍身的傷痕觸目驚心,染紅了身下的鵝卵石。
這是他離開土生土長的西林村後,最狼狽的時刻。
不遠處的樹林裡,薛海寧大老遠地望著昏厥在河邊的獨孤夜,對路冠鳴和楚離無奈地說道
“我方才找了好幾個花娘,一聽說是無影宮宮主,都嚇得直哆嗦,給再多的金銀也不敢應下這門差事。”
“被逼無奈,我又托人尋了幾個武林中貌美的女子,可她們一聽對方是獨孤夜,也是和那些花娘一樣直搖頭,根本不肯再談下去。唉!真是把小爺我給整崩潰了!”
路冠鳴一臉愁容地說道“那該怎麼辦呢……”
楚離冷眼看著她,提議道“要不然你上?”
薛海寧道“不行,獨孤夜認識雲歌妹妹,也知道她和穆琉楓的事情,讓她去隻會是送死。”
楚離道“用易容術不就行了嗎?”
薛海寧瞥她一眼“那你怎麼不去?”
楚離冷笑道“惡果是她種下的,少主因她而死,她就該付出代價!依我看讓她去再合適不過了。”
薛海寧反駁道“什麼叫因她而死?明明是穆琉楓為了救他弟弟才去的虛空神教,又不是雲歌妹妹拉他去的!你這女人不要胡亂給人扣帽子!”
楚離也不甘示弱“你不要顛倒黑白,推卸責任!少主明明就是為了救她才被獨孤夜殺死的!難道不是為她而死嗎?”
薛海寧拉高嗓門兒道“我顛倒黑白?是你非把責任都推到雲歌妹妹身上好不好?小爺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講理的人!那天分明是……”
“我去。”
路冠鳴突然平靜地打斷了他們的爭執,神色認真地說道,“楚離說的對,小啞巴因我而死,我不該置身事外。”
薛海寧一臉擔憂地說道“雲歌妹妹,你可想好了,獨孤夜那個大魔頭殺人不眨眼,不是那麼好搞定的,之前心悅他的女子全都被他扭斷了脖子,久而久之,再也沒有女人敢接近他了,你誘他這樣的人動情,簡直是天方夜譚,稍不留神就小命不保。”
路冠鳴堅定地說道“所以沒有女子願意去,可是我一定要複活小啞巴,他是龍骨天晶認定的主人,救活他也是為了能打敗為禍江湖的虛空神教,這件事刻不容緩,沒人願意去那就我去。”
楚離聽她這麼說,看她的眼神緩和了許多,問道“那你打算如何接近他?”
路冠鳴想了想,道“這附近就是林家村,我們可以買通一戶人家,讓我假扮村民,救下獨孤夜。”
……
三日後。
林家村的一棟竹屋。
廂房內,獨孤夜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正躺在散發著清香的軟榻上,周圍的陳設乾淨簡單。
身上的傷已然被細心包紮,刀劍劃破的帶血衣物也換成了乾乾淨淨,有著皂香氣的粗布衣。
他想坐起來,卻因傷勢太重根本動彈不得。
這時,屋外傳來了女子的嬉鬨聲。
緊接著,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年輕女子,一個明豔動人,一個清秀端莊。
明豔動人的女子一身嬌黃色的衣裙,裙擺上還繡有紅牡丹,發髻上戴著白玉簪,尾端的金色流蘇跟著她輕俏的步伐微微晃動,閃著粼粼光澤。
清秀端莊的女子則一身淡粉色的素衣,發絲如墨,膚白似雪,俏麗的麵龐不施粉黛,渾身上下也無任何多餘的裝飾。
明豔女子望著獨孤夜,欣喜地笑道“你醒了?”
獨孤夜冷眼注視著她,問道“這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