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的陰暗麵就這樣被剝離出來，周瞳光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他隻想用最狠毒的方式去折磨他。
他恨他，也嫉妒他。
尤其是那雙美到極致的眼睛，越看就越想毀掉！
他惡劣地注視著他，幽然開口道
“獨孤夜，就算我不配愛她那又怎樣？她現在隻忠誠於我！”
“你知道你的這雙眼睛有多令人討厭嗎？不如就毀掉它吧？嗯？”
“毀掉你的眼睛我就放她一條生路，解了她的毒讓她跟你走，如何？”
獨孤夜冷冷一笑“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周瞳光得意地瞅著他“可你彆無選擇。”
隨即，向路冠鳴命令道“歌兒，用簪子戳瞎他的眼睛。”
路冠鳴便取下發髻上的簪子，正是他送她的那支，簪尾還帶著流蘇。
自從他們撕破臉後，她就不願再戴，可他卻強迫她每天都戴著。
如今，竟成了傷他的利器？！
眼看著她手握簪子，麵無表情地一步步走向他，他連忙說道“思思，你清醒一點！”
周瞳光則在一旁冷嘲道“你不會以為自己的一聲呼喚就能叫醒她吧？”
而後神色冷冽道“獨孤夜，機會隻給你這一次，你若不乖乖就範，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獨孤夜清楚周瞳光叫他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折磨他的，不徹底解恨不會罷休。
若是敢忤逆他，以他目前幾近瘋癲的心態說不定會做出更不利於路冠鳴的事。
眼下萬不可激怒他，隻能順著他，讓他把積攢的怨念發泄出來。
望著手握簪子緩緩逼近的路冠鳴，獨孤夜非但沒有躲開，反而還上前了一步。
待路冠鳴走到他跟前之時，他突然攥住她將要刺上來的手，略微俯身，將臉湊近她。
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連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
似是要看她最後一眼。
一股熱淚不知不覺間湧上眼眶，他伸出手輕輕拭去淚痕，沾有淚水的指腹眷戀地撫摸著她的臉。
隨即，望向周瞳光，語氣淩厲道
“我知道平陽穀那晚的事你心中有怨，今日就讓你出了這口氣，可若是你仍出爾反爾不願救她，放她走的話，那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周瞳光勾唇淺笑“好啊，那你就先讓我出了這口氣再說。獨孤夜，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能為了歌兒做到何種地步。”
獨孤夜不再理會他，最後深情地看了路冠鳴一眼，將她的模樣刻入骨髓，印入腦海。
下一刻，便鬆開了緊攥著她的手。
映入眼簾的最後一幕，是她舉著簪子毫不留情揮來的手。
隨著簪子的畫麵愈加清晰，逐漸占據他的視野，眼前驀地一黑！
與此同時響起利器刺入的聲音！
即刻鑽心的疼痛襲來。
他捂著血流不止的雙眼，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而周瞳光看到昔日高傲狂妄的無影宮宮主此時不僅麵容儘毀還雙目失明，心中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滿足！
曾經的他就是這樣。
臉上布滿醜陋的疤痕，兩隻眼睛也越來越不中用，直到徹底變成睜眼瞎。
他的痛苦與自卑無人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