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臨風,人送外號“柔情劍客”。之所以得此名號,皆因其心地善良、耳根子軟,恰似春日裡的柳枝,微微清風拂過便隨之搖曳。
這一綽號可謂實至名歸,儘管他輕功了得,劍術卓群,但卻從不懂得如何拒絕他人。無論是誰請求他相助,隻要能說出一個令他信服的緣由,他都會欣然應允。而且每一次助人,他都全力以赴,絕不敷衍塞責。
昨日,柳府迎來了一位並非深交的友人。此人在江湖上亦有些許名氣,被稱為“小元霸司徒雷”。司徒雷天生神力,猶如昔日瓦崗寨的李元霸一般,雙臂擁有千斤之力,擅長舞動一雙大鐵錘。平日裡,司徒雷自視甚高,甚少求助於人,反而熱衷於替他人打抱不平,並借此賺取些許錢財。
此番他竟登門拜訪柳臨風,懇請援助,著實令柳臨風倍感驚訝。
柳臨風比司徒雷年長十歲,如今已過半百之年,但他的麵容卻顯得頗為年輕。他下巴上留有一縷長須,隨風輕輕飄動,更添幾分仙風道骨之氣,似乎也在默默訴說著他過往的人生閱曆。
“司徒賢弟,你向來樂於助人,今日竟向愚兄開口求助,想必是碰上了相當棘手之事吧?”柳臨風輕聲問道。
司徒雷趕忙回應道“大哥,小弟本不願叨擾您。隻是此事唯有您能助我一臂之力了。”
柳臨風微微一笑,語氣和緩地說道“賢弟無需與我客氣,有何事但說無妨。”
他的笑容溫潤如玉,透著一股親切隨和之感,令人如沐春風般舒暢,仿佛再多的憂愁煩惱,都會在他那溫暖的笑容裡煙消雲散。
司徒雷猶豫不決,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大哥啊!前些日子發生了一件事情,一個在官府當差的朋友突然來找我,說他押運的一批軍餉半道被劫匪給劫走了,希望我能在江湖上幫他打聽一下到底是誰乾的。遇到這種事情,我自然不好推脫。”
柳臨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道“確實不能夠拒絕。那你現在是需要我幫忙查找那些劫軍餉的匪人嗎?”
司徒雷連忙搖了搖頭,回答道“幾天之後,我那個朋友再次找到了我,告訴我說他已經查到了是誰所為。而且還得知那幫劫匪正假扮成鏢局的人,押送著軍餉準備逃往其他地方。所以就想請我出手幫忙把軍餉給搶奪回來。”
柳臨風聽罷,點了點頭說道“嗯,既然如此,那軍餉的確應該奪回來。所以你是想要我和你一同前去嗎?”
司徒雷卻還是搖了搖頭,緩緩地開口解釋道“軍餉已經被成功奪回來了,那些假扮鏢局的匪人也幾乎全部被斬殺。”
說著話,他突然歎口氣,悔恨道“就在前日,我得到消息,我那個朋友原來早就離開了官府,早已不是官府的人。而那假冒鏢局的匪人,是真的鏢局押鏢的人。大哥,我不敢說我沒做過違背良心的事,但是我從來沒有做過劫鏢車的勾當。這都是被騙了,成了幫凶。我那朋友帶著搶來的財物已經不知去向,而我成了官府緝拿的人。”
柳臨風皺起眉頭,道“這件事……不好辦。你確實殺了人,劫了鏢。我隻能向吳大人說明事情經過,至於對你怎麼發落,我說了也不算。”
“大哥,我倒不是怕官府的人。他們想拿我頂罪,也沒那麼容易。隻是那鏢局的人有活口,他們肯定會尋仇。還有那貨物的主人,聽說是晉陽的金府。金府大名,大哥肯定有所耳聞,他們不但結交了許多武林高手,就連他們金府家丁都會武功。我死不要緊,可我不能就這樣替人死。”
柳臨風想了想,說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司徒雷道“大哥在江湖上大名鼎鼎,隻要您開口,他們自然相信我是被利用的。所以,隻需要大哥一句話的事。”
柳臨風道“金家人,我並不熟。但是我可以托人聯係一下。至於鏢局,你知不知道是哪家鏢局?”
“他們自稱是萬安鏢局的。押鏢的是一個老者,聽人稱呼總鏢頭,好像他自稱是萬遠山。”
“萬遠山?”柳臨風低下頭,仔細思索了半晌,緩緩說道“嗯似乎曾聽某人提起過此人。哦,對了!應該是張大俠與郭大俠的故友。”
“張、郭二位大俠與大哥您是至交,此事煩勞大哥了。”司徒雷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輕輕塞入柳臨風的袖口之中。
柳臨風微微一瞥,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鬱,說道“好說好說!此事就交予愚兄處理吧。明日我邀請這兩位好友一同飲酒。賢弟可隨我前去。”
第二天,烈陽高照,初入午時。
洛陽城中,首屈一指的酒樓非醉仙樓莫屬。此樓不僅菜品琳琅滿目,風味獨特,而且價格實惠,貴賤皆宜。此外,其服務亦堪稱一流,令人讚不絕口。
此時,醉仙樓裡已經幾乎坐滿了人。柳臨風帶著司徒雷直接上了二樓,來到了他的專座位置。
這裡靠窗又遮陽,既能吃飯時欣賞街頭風景,也能感受清爽的微風。他是這裡的常客,這個位置已經被他掏錢買下,即使他不來,也會為他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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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俠和郭大俠還未到。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耐心等待。
就在他們相鄰的一桌,坐著一女兩男,看起來年紀都相仿,很年輕。
女的是夏秋,男的是保護她完成任務的十八號,和十六號。
夏秋已經從聶無恨手中看到了目標畫像,並且牢記於心。她已經在此等了一個時辰。從隻有他們三人,到食客滿座,茶水喝下四壺,酒菜還未點。
店小二給柳臨風倒茶沏水,問道“柳大俠,今天想品嘗什麼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