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陳氏說著,急急走到沈意歡麵前來,像是過於著急的表態,被自己給絆倒了。
上半身撞在沈意歡身上,將她撞的直往後退。
“哎,你乾什麼?”
蘭葉見狀連忙跑了過來,一把推開陳氏,擔心的看著沈意歡打量,“小姐,你怎麼樣?”
沈意歡垂眸掃了下被蘭葉推到地上的陳氏,目光對上她的,陳氏的嘴巴一張一合,沒有發出聲音,可沈意歡分明看出來了。
陳氏剛剛說的是,“求你了”,想到這裡,她微頓了下,拍拍蘭葉的手搖頭,
“我沒事!”
沈意歡話剛說完,那邊的衙役就開罵了。
“亂跑什麼呢?”
“準備一下,出發!”
“沈姑娘,對不住,是我沒長眼睛,差點撞倒了你。”陳氏紅著眼眶道歉。
“快走,都這樣子了還不老實。”
“沈姑娘,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您呐,也彆和這種賤骨頭們走的太近。
祁家男人不是好東西,她們自然也是蛇鼠一窩的。”
衙役討好的看著沈意歡說完,就拖著陳氏往隊伍裡去了。
流放路上,衙役們可不管她們是女人,隨便扯了就扯了。
陳氏回頭看著沈意歡,眸子裡閃過祈求,可是沒來的及再開口,就被衙役們粗暴的拖走了。
“沈意歡,老身謝謝你!”
祁老夫人對著沈意歡躬身,道了一句謝,紅著眼眶一步步向前。
她的親人們,女兒們,甚至娘家人,連個跑來落井下石的都沒有啊!
她們恨不得不認識她一樣。
可是沈意歡,她差點算計的進了祁家大門的女子,居然跑來送她饅頭吃。
嗬,人心啊!
果然深不可測!
長長的流放隊伍,從沈意歡的麵前走過,直到又出去老遠了,陳氏還是回頭看她,一口一口咬著饅頭,時不時回頭看她。
“小姐,這祁家二夫人,怎麼怪怪的?你瞧她,總看我們乾什麼?”
蘭葉歪頭看了眼沈意歡。
“走吧!”
“我們回去!”
沈說完,就朝著馬車走去。
陳氏與三個兒媳婦兒走在一起,小聲的叮囑她們,“吃飽,熱饅頭吃到肚子裡才是自己的。”
“以後,你們三個都跟緊了娘,其他人的事情,你們少摻和,少管。”
說著,她狠狠咬了一口饅頭,目光看向大房三房的人,眼裡滿是恨意。
“你們娘家都放棄了你們,我的娘家也說隻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
今日碰上沈意歡,是意外之喜,她會不會心軟幫我們一把,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但這個前提,是我們都得活著,隻有活著,才能等到見麵的那一天。
女人的貞潔,從不在羅裙之下,能保住清白,就保清白。
保不住清白,就把命給我保住,我隻想你們都活著,記住了嗎?”陳氏咬牙警告她們說。
“記住了娘,記住了!”
三人將眼淚擠回肚子裡,將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於沈意歡身上。
“吃,饅頭今兒頂飽了吃,彆留的太多。”
聽完陳氏的話,二房的三個兒媳婦也不再客氣,拿著饅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在祁家這個狼窩,是婆婆一直護著她們。
如今,她們二房擰成一股繩,聽婆婆的話,才能活著。
陳氏的男人,早在她生下三個兒子後,就得了急病死了。
二房一向都是陳氏這個寡婦當家。
如今落了難,兒媳婦兒們沒有更加沒有主心骨,隻能聽她的話。
回程的馬車上,沈意歡靠在車壁上養神。
手指摩挲著袖子裡的東西,心裡卻遠沒有麵上表現的這麼平靜。
陳氏本事不小,進了一趟監牢,身上居然還藏著東西。
就是不知道,她給自己的東西是什麼?
所求何事?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