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就站在那裡,平靜地望著張順,雖然許念的態度、語氣都稱得上和善,但是張順總感覺背後涼嗖嗖的,仿佛隻要自己一句話說的不對,便會下場淒慘。
畢竟那塊石頭一捏就碎。
“一錢碎銀子而已,這分量恐怕還不值百枚銅錢,至於這樣恐嚇我麼?這個姓許的果然還是鐵公雞…”
張順惴惴不安地收起碎銀,不經意看了眼地上的碎石子,心頭又是一緊。
“幾年不見,許公子還是這麼英武不凡啊!”張順匆忙跑上前,雙手抱拳,迎著許念深深鞠躬,做足了禮數,看得一旁的王富貴都不禁點了點頭,同時,劍靈則覺得非常舒坦。
許念平靜道“不要浪費時間了,收了錢,就要辦事,現在就跟我講講何為困獸局?莫不是抓來兩頭野獸互相廝殺,賭客分彆下注,以野獸的生死來定輸贏?”
這是許念通過賭局的字麵意思所推測的內容,是他能夠想到的最殘忍的內容——兩頭凶狠的野獸關在一起,彼此撕咬撲殺、血肉橫飛,這般場麵所帶來的觀感刺激是極為強烈的,倘若由此做局,恐怕在很多人眼裡,是比一般的賭局更有趣。
建立在殘忍之上的有趣。
許念曾有過跟野獸搏殺的親身經曆,他至今能夠回憶起當時那種血脈噴張、精神緊繃的感覺,他推測著賭局的內容,心下對那些賭客的參賭動機便有所了然。
大概是一群找刺激的人。
正在許念的腦海裡不斷地去完善補充賭局的細節,並延伸思考著賭局中關於失蹤事件的線索會是什麼的時候,卻見張順搖了搖頭,開口打斷了他的思考
“困獸局不是許公子想的這樣…平常。”
他用了‘平常’這個詞。
“哦?你且說說看。”許念微微詫異,關起兩頭野獸,讓它們互殺至死…跟困獸局相比,隻能算是平常?
那麼,困獸局究竟是怎樣的內容?
許念比先前更感興趣了。
“看來許公子是真不知道?”張順狐疑地望著許念,那表情似在說許念沒道理不知困獸局。
難不成我該知道麼?許念莞爾一笑,搖頭示意自己確實不知。
張順的表情糾結起來,欲言又止。
“藏什麼?”王富貴握起拳頭,指節嗒嗒響,道“錢都收了,不想辦事?”
張順慌忙說道“不敢不敢,隻不過小人有些疑惑,若是兩年前,許公子不知困獸局也就算了,畢竟那時候困獸局還沒太多人知道…但以小人的了解,現如今隻要是有一定身份的,很少會不知這賭局啊!”
“何出此言?”許念詢問道。
張順答道“這兩年間,困獸局已經在貴人們的圈子裡傳開了,而以許公子的身份,按道理來說,應該可以接觸到他們的圈子,所以小人本以為,許公子對困獸局起碼有些了解,不過現在看來,許公子真的一無所知。”
“你聽過嗎?”許念側頭問向王富貴。
王富貴連連搖頭,小聲道“許師兄,你沒聽過,想必是因為閉關了兩年,沒出去走動,我沒聽過,恐怕是因為身份不夠,走動了也接觸不到。”
許念語塞。
這兩年在宗門,確實有一些大世家的子弟邀請他參加聚會,隻不過許念全數謝絕,最多見一見幾個熟悉的朋友。
或許困獸局已經在某些圈子裡流傳開來,但許念確實不曾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