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司庫蓮斯安靜地坐下吃晚飯,滿臉木然在門外逛悠的佐仁心,心情那叫一個複雜。
“我隻是想吃個飯,有什麼錯啊…”
“哼~沒錯?你之前答應我的東西呢?是不是忘了帶了?”
“……”
“那就懲罰你陪我在山區散步,兩個小時,不,三個小時…哎呀,乾脆走到你走不動算了。”
“大姐,我的好大姐,放過我好不好,我付錢還不行嗎?”
“不好~我的店開在盤山路上,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賺錢。”
……
簡單墊過一口,司庫蓮斯走向門口佐仁心的行李箱,上麵幾本是古籍,術法,劇本,倒是與他說的吻合,掃過一眼書名,發現幾本是自己讀過的,就知道都是大路貨,隨手丟到一邊。
書箱下麵,滿滿當當的期刊,雜誌,從醫學到文摘,笑話集,什麼都有,還有幾本輕小說和漫畫。
他鑽過櫃台的擋板,看向後廚,滿是殘肢和骨架,散發著難聞的血腥氣和腐敗味道,一位沒有腦袋的女性身體在後廚拿著刀子,劈砍著老鼠的腦袋。
他端起佐仁心點亮的冥燭,仔細觀察下,發覺老板娘的四肢都帶著鐐銬,清淤的血痕是她最天然的妝容。
看身形還有鍛煉時留下的曲線,想來生前並不是那種病弱的美女,但按照他對屍體的研究,生前應該經曆過長時間的饑餓。
老板娘的軀體似乎察覺了什麼,提著刀子朝著他走來。
司庫蓮斯輕輕道了聲抱歉,那身軀就僵硬了一下,然後轉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櫃台前沒有收銀機那麼先進的玩意,冥幣元寶是一疊一塊散放在那裡的,老板娘並不在意,好像隨手就可以拿走,不過,他也沒那個心思。
推開賬本和散錢,他找到了一本破舊的小說,好像已經被翻爛了。
書頁上都是血跡,還有好多的折痕,他細細地看過去,血跡有很多,指紋有更多。
想來是老板娘沒法使喚不動自己的身體為她翻書,便叫客人讀給她聽的吧?
很多盜印小說的封皮質量都比較差,也特彆容易掉頁,他懶得讀裡麵的內容,撿起掉落的封皮看了看簡介。
戀愛小說,無頭騎士係列,也不知道是誰買給她的…算了,這還用猜嗎?
他不是白夜月,對那些個角色的身世來曆沒那麼多興趣,甚至也不想知道這位老板娘叫什麼名字。
隻是突然意識到了,還沒向老板娘打聽電瓶充電器還有住宿的事情,才有些後悔不該坑害佐仁心。
對於不小心傷害到的人,在心裡道個歉,就算他的善良了,折返回去特意道個歉什麼的,多此一舉罷了。
“這種程度的廢屋,怎麼找充電設備呢?好麻煩,看來明天隻能扔下他自行車趕路了嗎?”
嘴是硬的,心倒是沒那麼硬,花了兩個小時,按風水學,給電瓶布了個收集陰氣的能量陣。
忙完之後,他走到後門,找到柴房,用陰影液滴幻化成一口棺材,躺了進去。
倒不是他不想用床,隻是那東西如黑夜本身沒有重量,也不保暖,好在透氣性可以,不悶,至少這個形態能多一點安全感。
大概睡了不到兩個小時,棺材板被人拍得悶響。
“小司,你在裡麵不?給我騰個臥。”
“睡外麵,不要吵,你不是有帳篷嗎?”
“外麵都是蜘蛛老鼠,帳篷也不安逸啊!尤其那群老鼠都是啃過屍體的,這玩意咬上咱一口準沒好!”
“你自己想辦法,彆吵我睡覺。”
“你這法寶不是隨意變形嗎?弄個合葬的棺材也行啊,多少讓我躺會!實在嫌棄你可以加個隔板啊!”
“要不你問問老板娘平時睡哪?她的店剛到營業時間,想來也不會回房間睡覺。”
“我去,你好意思嗎?人家怎麼說也是黃花大鬼女啊,而且憑什麼給咱倆住啊?”
“憑你小子陰緣不錯,我就算了,這棺材板至少不漏風不漏雨。”
“哎,不是,什麼因緣?你給我解釋一下?”
佐仁心毫不客氣地給了司庫蓮斯的棺材板子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