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時間差不多了,你們的人怎麼這麼慢?”
“大人,這事…都怪伏魔殿那幾個家夥,拖了我們的施工進度。”
“我不管,人手不夠你就自己上!我今天可是請假過來視察工作的!再拖,我被扣的工資從你們協會的經費裡要?”
魔法師協會後場的工地上,升揚抽著電子煙,不耐煩地催促著崇山。
崇山無奈地取來板鍬,跟著手下人一鏟子一鏟子開始刨坑。
當啷一聲~
鐵鍬好像碰到了什麼。
“大人,又挖到一座魔像。”
漫無目的地刨坑的幾個魔法師跑過來,三下五除二把石像弄了出來。
是一座抱著花瓶,腳下生長著根係,頭頂戴著花環的神女像。
“淺水竹?哎呀,小丫頭果然在這裡,大夥先把她抬出來。”
“不用等所有的石像都齊了,大夥一起施咒嗎?”
“不必了,隻要一個時代有著足夠的名為自由的陽光和雨露,水門主她自己就能複生。”
隨著吊車的轟隆聲,石像緩緩落在地麵上,纏繞的根係吸收著水與陽光,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飄飄欲仙,沒能察覺各自生機的流逝。
石像的表皮剝落,水藍色眸子的仙子伸出玉手,輕輕撫摸離她最近的魔法師的腦袋,那倒黴魔法師身上生出菌絲,渾身開始浮腫,肚子變大,吐出一口濁水,兩眼一翻,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於是,仙子變得更光彩照人,亮眼到,伏魔殿原本晦暗的天空,與無數世界明媚陽光的和平時代,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升哥,你也在?”
“不管什麼世道,我都在。”
“紅門主死了啊…現在,是哪個門主的風頭盛?”
“琉璃門。”
淺水竹將目光移向升揚背後跟著的那個戴著耳機,拽拽的嬉皮士身上。
“他們玩什麼的?一臉窮酸相,莫不是一群臭乞丐組成的門派?”
“不染淤泥不沾塵,七寶琉璃築法身。身如浮萍隨波去,酒滿不醉蓬蒿人。”
“修身的流派?這門派的理念和惡人穀不沾邊啊?信不過他們,牧天遠呢?清門還在?”
“清門散了,但牧哥成了這一代的十惡之一。”
“嘖~他算什麼東西?”
“得了寒衣大人賞識。”
“那就不意外了,我的門人現在都去哪了?”
“大部分收【公主】庇護,小部分在土裡埋著,一會,就都複活了。”
淺水竹掃視了一圈周圍刨出來的魔像,“不錯,不少都在,還有幾個其他門派的。”
“都是當年的一群好手,要是就這樣沉寂下去,可惜了。屬於我們的時代,明明就在眼前,摸不到得多遺憾。”
“崇山,你們天門現在怎麼個情況?”
“老家夥們都眯縫著呢,出來做事的都是我們這群小的,兩位大人倒是不必關心我們,畢竟,我們天門,才是惡人穀最古老的門派。”
“嘿,就是平時不愛吱聲~”
“可不嘛,當年你們天門都沒來人,還得要我們這些個做門主的敬你們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