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鐵坐在李衛東的汽車裡,他現在有多麼的激動有多麼的激動,一想到自己的閨女馬上就要考大學了。
自己多少年的苦心,終於要有個結果了,他這心裡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李衛東開著汽車,幾滴晶瑩的淚珠,早就順著他的雙眼流了下來。
也不知道他現在是高興的還是難過的,一想到自己的女兒現在已經成了彆人的女兒。
他現在的心情要多麼的難受有多麼的難受,他雙手緊握著方向盤,他也是一句話也不說。
車輪飛速的轉動著,道路兩旁的玉米一已經有一尺多高了。
看著這些景物,張老鐵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哎呦喝,這稀裡糊塗地又半年過來了,這日子過的可真快呀。
也不知道這次小之若考得好考不好,這個事可真讓我心焦呀。”
李衛東聽了一陣苦笑。
“說句實在話,我的心情跟你的心情差不了多少。
說句實在話,我也是一個當父親的。
雖然這個孩子現在不是我的了,和我們兩口子,仍然惦記著她。
無論他將來對我們兩口子怎麼樣?
我們兩口子對她的愛,那是永遠也不會改變的。”
張老鐵聽了一笑。
“你們兩口子把她扔了,她卻融入到了我們這個家庭裡了。
雖然她是不幸的,可是,我相信她是最幸福的了。”
李衛東聽了一陣苦笑。
“也許你說的是吧,孩子遇到你們兩口子,那是她的福氣了。
我們兩口子拋棄了她,這也許是我們永遠的心痛。
隻要我李衛東活著,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當然了,我也不會原諒那個罪惡的時代,他奶奶的,那個時代的罪惡,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他。
哪個時代讓我們失去了兒女,這是多麼殘忍的一個時代。
你老兄是哪個時代的受益者,或許你不憎恨那個時代。
這一點兒我跟你是不一樣的,這個罪惡的時代離咱們還不太遠,隻要我李衛東活著,我永遠憎惡這個可惡的時代。”
張老鐵聽了咧嘴一笑。
“我是我兄弟,咱們山東人都是實在的人,他奶奶的,我不想說那前幾十年的事情了,如果讓我評論那個時代的話,我隻能說一句,那就是他姥姥的。”
張,老鐵,笑嗬嗬的說:“哎呦嗬,咱們念叨著有什麼用呢。
我說兄弟,你趕緊好好地開車吧,等回到了家裡,咱們先好好地歇息歇息吧!
咱們這個新工地現在離這家也比以前遠了,這要是開到家裡的話,那恐怕得到晚上十點多去了吧?”
李衛東聽了咧嘴一笑。
“嗯,你估摸著也差不了多少吧。
你就好好地坐著吧。
如果你餓了的話,我這汽車上有蛋糕,而且還有礦泉水呢。”
張老鐵聽了搖了搖頭。
“我不餓,乾脆你那些東西,還是撂著吧。
如果能夠快點回到家裡的話,那我也就放心了。
你說說在這路上磨磨蹭蹭的話,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李衛東開得汽車飛快,他也想早早地趕回去。
說句實在話,現在李衛東的壓力山大,他這個工地上現在資金不充足,雖然現在還沒有問題呢,可是如果不張羅點兒資金的話,踏著心眼兒裡一直是忐忑不安的。
對於這個事兒,張老鐵的心眼兒裡也非常清楚。
太陽落了山以後,公路上的汽車那是一輛接著一輛,整個公路上都車燈搖曳。
如果再想開快車的話,那已經變得相當困難了。
張老鐵忍不住的一陣苦笑。
“我說兄弟,還是把汽車開慢點兒吧。
你看看這大黑天兒,開快車多危險呀。
乾脆咱們晚到回家到回家吧。
隻要平平安安地回到家裡。咱們也不會在乎這麼一會兒的工夫。”
李衛東聽了咧嘴一笑。
“我說張大哥,你就放心吧,兄弟我開車多少年了。
就我這開車的技術,那還能出的了什麼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