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言訓亡切切實實被李劍明掏出消音手槍的動作和意圖嚇傻了。
以李劍明的身份,竟然隨身攜帶消音手槍,在這個高莉國可以說是舉國顯貴雲集的宴會上,他李劍明居然敢攜帶著殺傷性熱武器在會館內行走,這要是一旦被其他人發現,或者不小心敗露蹤跡的話,恐怕他李劍明死一萬次都不算過分,甚或是李氏徹底被其他勢力聯合打壓都未必不可能。
這其中的原因在於殺傷性熱武器的恐怖威脅,沒有任何人會坐視其他人對手無寸鐵的自己,手持殺傷性熱武器保持著這樣的窺伺和覬覦。因為一旦被殺傷性熱武器針對,那在這種場合必然意味著失去一切尊嚴的城下之盟。
這種性質極其惡劣的恐怖事件,絕對可以讓高莉國各方勢力把李劍明和黑爪那樣無惡不作喪心病狂天怒人怨的恐怖勢力相等同。
但是,在這裡隻有李劍明和言訓亡兩個人,李劍明若真心要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將言訓亡擊斃,那麼言訓亡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和能力可以反抗。
現在,在李劍明持有殺傷性熱武器的時候,言訓亡明白,自己就隻是個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由李劍明宰割。
一切就是這麼殘酷的事情,如果李劍明沒有拿出這柄消音手槍,那還意味著言訓亡和他有的談,一切還上存在回旋的餘地,但李劍明做了這件事以後,言訓亡就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要麼被李劍明擊斃,要麼就對李劍明投誠,這是言訓亡僅有的兩個選擇。
“我給你三分鐘,三分鐘之後,你要麼變成一具屍體,要麼變成一條走狗,我希望你言訓亡不會懷疑我的決心。”說著這話,李劍明將消音手槍的消音罩竟然還去掉了,直接丟在一邊。
這樣一來,一切事情就都變得更加赤裸裸了。
言訓亡此時隻感覺到無邊的屈辱,無儘的悲涼。他不明白為什麼李劍明可以這麼狠,不惜賭上自己的一切,也要和他玩命。雖然言訓亡這一次有冒險一搏的心思,但也絕沒有李劍明這樣願意赴死而建功的狠辣。
言訓亡不可能理解李劍明,但李劍明卻完全看穿了言訓亡,所以這一番極限施壓,有真有假。如果言訓亡當真不上道,李劍明也未必就不可能將他徹底擊斃在這裡,而言訓亡即使是投誠歸附,李劍明日後也未必會放過他。
但是在當下,李劍明要的是言訓亡立即撤除一切對高莉第一國際會館的所有布置,李劍明要一個寂靜無比的黑暗麵,至少在高莉國中上層勢力做出明確決斷以前,不能有絲毫的亂象再出現,這是李劍明的底線。
三分鐘,言訓亡已經在屈辱又痛苦的思慮中消耗掉一半,看著李劍明越來越冷酷的神色,還有已經可以望見寒光的槍口,言訓亡無可奈何隻能是選擇投誠歸附。
但是,在投誠歸附之前,言訓亡必須將一件事和李劍明說清,否則一切都沒有意義。
“李劍明,我可以依附於你,甚至是從此完全聽命於你,但我必須跟你說,今天晚上動手的不隻是我們黑暗教會,還有一批你們想不到的人。”言訓亡說這些話似乎是心裡很痛快,但也同樣是很忐忑,他不清楚李劍明在得到這樣的消息之後,還會不會容忍他繼續活下去。
“哦,是誰,是哪些?”李劍明以為,這言訓亡是要擺出些場麵和後台來嚇他,所以神色很是不以為然,槍口依然直指言訓亡的頭顱。
“嗬,領頭者是黑爪,你該知道吧?李劍明。”言訓亡將此言丟出,然後靜靜的等著欣賞李劍明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已經準備了好了各種羞辱的措辭。畢竟在這個時候,言訓亡相信李劍明一定會選擇有條件的妥協,否則他李劍明將無法挖出黑爪的人,進而也會一敗塗地。
可沒想到的是,李劍明竟然無動於衷:“哦,你說是,那就是了?黑爪的人,會看上你們這種下三濫的東西?會選擇跟你們這種毫無信義的無恥之徒合作?如果你是想找個借口談條件的話,還是省省吧。”
李劍明話裡透出的輕蔑,讓言訓亡感覺到了極致的屈辱,那一瞬間他幾乎是真的想和李劍明徹底魚死網破,就讓黑爪的人把高莉第一國際會館徹底洗劫。
但是,言訓亡畢竟還是惜命的,所以言訓亡活生生地忍下了這刺骨的屈辱,對李劍明又一次近乎是討好,又近乎是歇斯底裡地低聲吼道:“李劍明,我沒有在騙你,你不要以為你真的就全知全能,黑爪的人是自己找來的,不是我們去找他們的,這個計劃也是黑爪在掌控的,所以你要想清楚後果!”
言訓亡聲色俱厲,話中更是暴露出沉重而殘酷的驚恐。至此,李劍明已是知道,言訓亡所言不虛。但這,絕不會是言訓亡這種斷脊之犬在自己麵前討價還價的資本。
李劍明將手槍的子彈退了膛,然後對言訓亡招了招手:“過來說。”
李劍明這時候的命令,在言訓亡看來似乎是有些妥協的意味了,不過李劍明方才凶厲的餘威讓他不敢再故作姿態,隻能是按照李劍明的命令,像是一條聽話的狗一樣,不情不願但又無法抗拒地走到了李劍明麵前。
“告訴我,黑爪的人是怎麼聯係你的?”李劍明沒有給言訓亡任何臉麵,單刀直入就是質問,而言訓亡隻能是忍著屈辱,把事情報告給李劍明。
“用一個特殊的通訊器。”言訓亡沒有敢拖延一點時間,當即就沒有任何遮掩的回答道。
“通訊器?在哪裡?”李劍明又是絲毫不做停頓的質問。
“就在我懷裡。”言訓亡強忍著屈辱和悲涼,憤憤地答道。
“哦?你竟敢隨身帶著。”李劍明的話中忽然又是流露出幾分質疑,讓言訓亡莫名的有些心頭火氣,往日裡他何曾受這等屈辱,卻偏偏今天是一次又一次地承受著。
言訓亡恨恨的抬起頭,望著李劍明,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卻清楚無比地帶著憤恨和不甘。李劍明至此,終於是相信了言訓亡所說的一切。
“好,那就去吧,下輩子記得投個好胎!”李劍明話音未落,手中不知何時摸出的匕首已經刺進了言訓亡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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