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根棍!
劉異、張鼠、毛台順著山路往上走,等他們到達岩壁百丈之上,剛剛箭射下的地方。
此處除了鬱鬱蒼蒼的樹木,根本沒有人影。
張鼠在一棵銀杏樹下,發現矮草有被踩踏過的痕跡。
毛台蹲下仔細瞧了瞧,說“是兩個人的足跡。”
沒人比他們草原人更擅長辨識動物腳印。
包括人。
“隻兩個人?”張鼠覺得不可思議。
劉異“按毛台的說法,假如挽硬隨身真能同時發射五箭,那麼兩個人夠了。”
張鼠的自信心再次遭受打擊。
沒有找到救命恩人,原路再下去時,又經過那片灌木叢。
他們驚奇地發現,黑衣人的屍體還在,但身上的箭不在了。
毛台氣得大叫。
“銅很值錢的,我還沒來得及拔呢,什麼人比我下手還快?”
劉異歎息一句“是剛剛的射手不想人看出箭的來曆。”
隨後,他從張鼠手中搶過那支漏網之箭。
“耗子,幸好你手快,爸爸沒白疼你。”
坎坷的下山路啊,到這終於暢行無阻了。
~~~
安盛坊。
還是之前劉異看中的那所房子。
老者坐在榻上,鹿仲正一臉諂媚地給老者斟茶。
“義父,還有幾天夏稅的事就辦完了。”
“嗯。”
“你說孩兒這次大考,能評上上嗎?”
吏部的考評也不得不顧及博陵崔氏的態度。
老者默默飲了口茶,沒有回答。
鹿仲見老者沒表態,繼續自顧自地說“這次大考之後,孩兒就要卸任縣丞等待守選,也不知道要等待多久?”
老者將茶杯放到幾案上,官腔回複“六品以下官員每四年重新選聘是大唐規製,有人十年八年都要等,怎麼,你等不了?”
鹿仲臉上尬笑“可吏部不是向來對大考課評優異官員網開一麵嗎?”
說完這句,他感覺似有不妥,馬上加一句表忠心
“不是孩兒不能等,孩兒實在是怕耽誤了給義父儘孝的機會。”
老者目光深沉地盯著鹿仲,臉上看不出喜怒,依舊沒有說話。
“義父,大考之後,少成兄也即將在揚州卸任吧,他那個職位是不是就空了啊?”
老者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不過笑得意味不明。
“你想去揚州赴任?那裡是鹽道必經之路,興盛富庶,還有教坊,繁華程度僅次於長安、洛陽,你倒是很會為自己選地方。”
鹿仲趕緊跪下,語氣誠懇道“孩兒並非貪圖享樂之人,我是覺得那個職位義父定然會再安排給自己人,孩兒願像少成兄一樣,為義父鞍前馬後、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