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根棍!
天一閣。
一群對著三清真人塑像虔誠跪拜的香客中,有一名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
男子起身後,有位青年道人徑直走到他身邊,小聲說
“殷居士,我家住持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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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萬家燈火。
呂榮家院子裡麵張燈結彩,熱鬨異常。
今晚這裡隻接待劉異和他的朋友們。
張家八兄弟,還有鄭就、萬成舉全都來了。
劉異進門後就開始奮筆疾書,他已經寫有小半個時辰了。
他在準備離彆禮物。
呂豔娘和小榮娘子要走,離開鞏縣。
她倆憑借《在水一方》和《水調歌頭》,在本地打響名氣後,慕名而來的豪客們絡繹不絕。
一位長安來的富商,在聽過她倆的曲子後,驚為天人。
富商願意花重金請她倆去長安,去天下第一舞台——萬景樓,獻藝。
按劉異的理解,就是要簽經紀公司了,開演唱會指日可待。
兩位娘子對他素來不錯(幾次來都沒收錢),劉異特意趕在她們離開前過來,想再送她們幾首曲子。
放眼如今大唐作曲界,誰人可執牛耳?
不是孔子,不是孟子,是老子啊!
一切榮耀歸於不要臉。
劉異把與她倆音色相近的天後曲目,賣了遍。
彆人穿越都是穿成文抄公,他卻穿成了曲抄公。
寫完最後一首《又見炊煙》後,他手都酸了。
他回頭看著兩位熱淚盈眶的花姑娘,取笑道“至於嗎,這麼舍不得我?”
榮巧蕊一邊啜泣,一邊假意嗔怪“郎君又拿我們取笑。”
呂豔娘梨花帶雨地說“我們一介妓人,何曾敢想受鞏縣第一才子如此厚愛。”
“鞏縣第一才子?”劉異詫異“誰?”
榮巧蕊幽怨道“劉郎還想瞞我們嗎?郎君是以十門全優通過的發解試,將銘記縣史,要不是過來的讀書人提及此事,奴家們真要被郎君平日裡的偽裝騙了去。”
呂豔娘接道“郎君文才不輸李杜,曲才不輸李龜年,奴家們此生何其有幸能得郎君親自譜曲寫詞。”
榮巧蕊“我和呂阿姊商議,我們到長安後會供奉郎君的長生牌位,日日祈禱你……”
“等等,”劉異及時打斷她倆,“彆的我都可以忍,長生牌位是什麼鬼?”
老子才十六歲,就要被人供奉長生牌位?
我怕老天一個雷把牌位劈了,或把我劈了。
可給我積點德吧。
在劉異的指點下,兩位花姑娘一個撫琴,一個彈琵琶,開始吟唱新曲。
一時間滿屋子都是嚶嚶鳳鳴之音,聲動梁塵。
行走的男德教科書萬成舉,從進屋後就像鵪鶉一樣龜縮在角落裡的。
此刻,
男德終於從“完了,我臟了”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萬成舉開始豎起耳朵聆聽這宛轉悠揚的歌聲。
他剛才還在怨恨劉異,說什麼天上人間,結果誆他來青樓,這讓他回去如何跟美娘交代?
現在他又隱隱感覺,至少這裡的曲子很天上人間。
空靈的真跟置身仙境一樣。
今天另一朵璀璨的奇葩,是水泥封心的張四郎張熊。
他不情不願地被兄弟們押進屋後,熊熊的大體格子一腚坐下。
把呂豔娘的榻,給坐塌了。
張熊氣得坐在地上粗聲批判“給小異慶生,為何就一定要來這種地方?武者當潔身自好、蓄養精氣,才能像楚霸王那樣,橫掃千裡。”
七郎張豺費了大力才拉起他“楚霸王哪潔身自好了,他天天抱著虞姬睡。”
“七郎,你找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