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根棍!
黠戛斯人養精蓄銳,回鶻人奔襲一日一夜後又三渡獨樂河,疲憊不堪。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較量,回鶻人在明,黠戛斯在暗。
黠戛斯人將回鶻人圍在火光裡當靶子打。
弓箭如雨,在草場上空織成一張密集的巨網。
嗖~嗖~嗖,箭矢劈劈啪啪砸下。
啊~哦~啊,被困在當中的活靶子不斷有人中箭。
換了幾輪弓箭手之後,黠戛斯人吹響號角。
嗚嗚嗚……
嘟嘟嘟嘟……
一時間整個草原殺聲震天。
昆達吉的軍隊,和布加還有巴什圖的部落,終於展開正麵廝殺。
黠戛斯人手中的彎刀和長槍,如同閃電般劃破虛空,撕裂敵人最後的防線。
沒有馬匹的士兵,或被弓箭射殺,或被長矛刺穿,或被奔馳的烈馬衝撞倒地,然後再被踩踏碾壓成爛泥。
赤發碧眼的黠戛斯人,個個如猙獰的野獸,回鶻人的鮮血讓他們沸騰。
野獸們在衝殺過程中,嘴裡發出‘嗷嗷嗷’的震天咆哮。
這一方天地間,鮮血與烈火交融,呐喊聲與哀嚎聲共振,戰馬在嘶鳴,刀槍在碰撞。
劉異和他的小夥伴們遠遠看著前麵篝火繚繞的地方人影浮動,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已經飄到他這邊來了。
他嫌棄地津津鼻子“刮東風味還能飄到西邊來,嘖嘖嘖,那邊的腥氣肯定已經沒法聞了。”
過了一會,古樂問“我們真就隻遠遠看著,不過去幫忙?”
“回鶻與黠戛斯打仗,關唐人什麼事?技術顧問懂不懂?”
這時,張鼠從前線那邊騎馬回來。
“查明白了,這次來的是仆固部和拔野古部的士兵。現在裡麵的屍體太多,對戰馬衝鋒構成阻礙,黠戛斯人也不敢再貿然往中間衝,他們正一圈一圈縮小包圍,一層層慢慢砍殺,冒頭想衝出來的直接射死。”
劉異頷首讚許“這個昆達吉還是很有頭腦的。耗子,剛才看你射燃篝火,臂力是不是又提升了,現在射程快到百丈了吧?”
“比挽硬隨身還差點。”
天陵山的弓箭手一直是張鼠的假想敵。
王二寶問“我們要不要再退遠點,我怕那些胡人殺瘋了,等會衝過來。”
陶曉接道“你傻嗎,咱們現跑都來得及,他們能追得上嗎?”
“對啊,我忘了咱們現在騎的是大宛駒,哈哈。”
米童向劉異要牛肉乾打牙祭,被劉異嚴辭拒絕。
“做人到厚道,遠處正在死人,雖然立場不同,但咱們該對生命敬重,以悲憫之心對待。”
“悲憫?三藏,昆達吉之前問你俘虜留嗎,你回答的可是不留全殺掉啊,這是悲憫?”
劉異白他一眼“你懂屁,俘虜若留著會並入黠戛斯的。”
在這個時代,戰爭輸贏最後往往是由民族繁衍能力和人口數量決定的。
不能讓他們任何一方過於強大,這才能當大唐好鄰居。
古樂發出靈魂拷問“三藏,你讓黠戛斯士兵在箭頭上抹毒,會不會太狠了?”
劉異一臉無辜“我好孤獨啊,我這麼慈悲,為何無人懂我?抹毒讓他們快點死,免得傷者半死不活的活受罪,我簡直太善良了。和尚,我說的對不對?”
江小白難得認同他一次,回道“對,貧道也喜好直接弄死,不像有些人以折磨人為樂。”
毛台斜眼瞪向江小白“你在罵誰?”
“罵喜歡折磨人的變態。”
密羯公主間歇性敏感了一次,怒道“死和尚,你含沙射影的以為我聽不出來嗎?”
劉異歪頭望向密羯,感覺這姑娘神經也真是大條。
“密羯,你是以什麼心態看待這場戰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