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個月好長啊,有三十天呢。”
劉異用彎曲的食指勾了一下她挺翹的小鼻子。
“你咋不換成分換成秒呢,那樣數字更大。”
“何為分秒?”
劉異抱著媳婦狠狠親了一口,決定跟她來個現身說法。
“咱們現在就來個爭分奪秒。”
“啊?”
隨著紅幔放下,一室嚶嚀聲響起。
一個時辰後,劉宅眾人簇擁著劉異出府。
劉奇都快走到門口了,還在抱怨弟弟為何不肯帶上魚鱗甲。
劉異摟著老哥肩膀,壓低聲音解釋
“那甲太重,穿戴不方便,不過我有上帶阿兄製作的諸葛連弩。”
劉奇神色終於緩和,仿佛自己跟弟弟並肩作戰了一樣。
他們跨出門口時,看見門外除了有包括江小白在內的二十六名僧人,還有一張熟悉的麵孔。
昆侖瓜一副整裝待發的架勢立於馬側。
他是劉異跟李德裕點名要帶的,昆侖瓜為此感激涕零。
相比於孔彪和孟堂,他更需要軍功。
隻有晉升到五品官,他才能將心愛的倩娘名正言順地納進門。
他若一直在金吾衛巡街,晉升機會很少,可能熬到最後都沒機會升到五品。
要不是劉異,他上哪找這種參與大戰的機會啊?
小夥們聚集在門口為劉異送行,連劉大拿、豹撲和沙雕也過來湊熱鬨。
李安平窩在劉異懷裡,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若不是怕拖累你,我真想跟你一起去。”
“你若在家待著無聊,可以常去延生觀走走。”
“宸兒還不知道你出征的事吧?”
“來不及告訴她了。”
“那我明天就過去看她,順便給她送些東西,也不知道她這個年是怎麼過的?”
這時密羯大煞風景地過來插話
“劉異,記得幫我帶根下腿骨回來,挑大長腿砍。”
“你要腿骨做什麼?”
“小榮阿姊最近教了我吹奏,我想做根笛子。”
“不帶。”
“你若不給帶,我可就隻能在長安城裡自己挑人砍了。”
毛台不嫌事大的在旁邊建議
“東市南邊賣栗子那家的老板腿就很長,搞不好能做兩根笛子。”
劉異無奈妥協,因為他知道這倆小變態真能乾出來。
他最後抱起劉大拿,好沉,他不可置信地掂了掂。
“你咋又胖了?”
劉大拿喵喵回道“加量不加價,你賺了啊。”
豹撲和沙雕汪汪咕咕讚同,它們仨最近都胖了。
劉異歪頭質問孫豔豔,“你上次不說給它減肥嗎?”
張鼠插嘴“是啊,她幫大拿從十五斤減到二十斤了。”
孫豔豔反手擰了張鼠手臂一把。
“讓你嘲笑我。”
張鼠忍著沒叫,抗揍是每個好丈夫的必修課。
劉異放下劉大拿,潦草結束送彆儀式。
他回頭一揮手,全體小隊整齊上馬。
他們一行二十八人騎馬離開宣陽坊,從北邊景曜門出了長安城。
他們沒有直接奔赴太原,而是去儀州榆社縣,河東軍駐紮的地方。
離開長安後劉異刻意放慢馬速,他們第五天傍晚才抵達河東軍駐紮的榆社縣。
進入縣城後,劉異沒有去河東軍軍營,他選了離軍營十裡的崇嚴寺住下來。
崇嚴寺不大,占地隻有三四畝。
接待他們的和尚說,原來這裡的僧人也不多,隻有三十多個,官府強迫僧人還俗後,一多半僧人逃去了幽州,剩餘僧人便將空出來的禪房全都改成了邸舍。
眾人在寺院邸舍各自安頓,劉異回房給自己泡了壺壽州黃芽,滋溜滋溜喝得很是滿足。
昆侖瓜進來問要不要給他燒水泡澡,劉異卻將一袋錢扔給他。
“洗澡是次要的,你先出去買兩隻烤雞和兩壺酒偷偷帶進來,可千萬彆被僧人們發現,咱倆今晚上將就一下在寺廟吃,明天我帶你去酒樓開葷。”
江小白與少林武僧願意在寺裡吃齋,可他不行,自己正在長身體呢,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昆侖瓜拿起錢袋沒動,疑惑問道
“街使,咱們不是來平叛太原的嗎?”
“對啊。”
“可我看你一路上好像並不著急啊。”
劉異給他一個少見多怪的眼神,自己體會。
“我得先跟河東軍借兵啊。”
“那街使為何不去河東軍軍營?”
“急什麼,我隻打算借兩百士兵,現在去了也沒用,那兩百人還沒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