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異頓時擺出生意人嘴臉,笑嗬嗬道
“若為臣親自領兵打敗昭義軍,我希望陛下收複昭義後,將我朋友第五甲指定為大唐唯一的售鹽專賣。”
李德裕忍不住再次插話
“唯一?那你讓龔播怎麼辦?龔播可是郭……”
“郭什麼,那名字燙嘴嗎?”劉異明知故問。
“你……太放肆了。”
李瀍卻很淡定,他沉默了一會沒有表態。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李瀍才問
“若不需要你帶兵,隻需你獻計,也能取勝嗎?”
“可以。”
“多久能勝?”
“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
李瀍和李德裕互看了一眼,均覺不可思議。
十萬大軍打了一年隻占了幾個縣,劉異卻說僅憑一計就能三個月內收複澤潞五州。
那他們之前何苦打這一年?
李瀍急切道“說出你的條件?”
“將我妻安平公主的食邑漲到五千戶。”
李德裕問“五千戶是鎮國公主才能享受的封邑,大唐郡王食邑也不過如此,我朝曆代公主中,也隻有武皇帝的女兒太平公主曾享受過如此厚封,劉異,你想讓陛下封安平公主為鎮國公主嗎?”
劉異撇撇嘴回“我們不要頭銜虛名,隻要實惠。”
李瀍默默審視劉異,這小子之前索要售鹽特賣權,現在又索要食邑,見劉異如此貪財,反倒讓他放心了。
“五千戶封邑,朕答應你,說說你的計策吧。”
劉異笑嘻嘻謝恩。
“臣聽聞劉稹和他伯父就是前昭義軍節度使劉叢諫的遺孀裴氏夫人,並不和睦。裴夫人的弟弟裴問在昭義軍中領兵,他所帶的軍隊被稱為“夜飛軍”,現在駐紮在太行山以東,控製邢、洺、磁三州,而剩餘兩州——澤州和潞州,則歸劉稹麾下的兵馬使郭誼和李士貴統領。這等於劉稹和裴夫人各自掌控昭義軍一半的兵力和地盤,我們隻要離間劉稹和裴夫人姐弟的關係,讓昭義軍徹底瓦解,甚至自相殘殺,就能達成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李德義微微錯愕,他每天看軍報,對澤潞叛軍主要成員背景也基本了解,但他從不知道劉稹跟他嬸嬸裴夫人有嫌隙。
“劉異,這消息準嗎,你從何處得知?”
這麼機密的事,除非內部成員,一般探子很難打探到。
“我上次去太原平叛時,無意中知道的。”
楊弁的侄兒楊革曾代表楊弁去澤潞跟劉稹密會,楊革投靠劉異後,曾給劉異分析過澤潞內部局勢。
“那你為何不早告知我們?”
“老李同誌,你之前也沒問啊,再說上趕著不是買賣,我主動說了就不好開價了。”
“你……”
李瀍截斷李德裕的話,直接問劉異
“要如何離間?”
“聽聞裴夫人和她弟弟裴問出自河東裴氏東眷,是肅宗朝宰相裴冕的旁支孫子孫女。若要拉攏他們,必須請河東裴氏的人出馬,我聽聞裴度裴相公死後,其長子裴識以蔭授上柱國,襲爵晉國公,裴識如今在裴氏族中頗有威望,可以讓裴識以供軍使的身份前去澤潞前線勸降裴問,裴問若降,至少可得邢、洺、磁三州,餘下兩州必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