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顏回對孔子非常敬重,他甚至將孔子當自己的父親來事奉,是對孔子最孝順、最恭敬的弟子。
顏回對孔子的學說絲毫不懷疑,孔子所言所行,他用心記著,不但在思想上徹底領悟,更是做到學思漸悟,成為孔門弟子中對儒家學說最堅定的擁護者、踐行者和宣揚者。
如今,顏回已經32歲了,正是一個人思想成熟期。
孔子很欣慰,他擁有弟子數千,但在他所有弟子中,顏回可謂是完全吸收了他的儒家學說,比自己的兒子孔鯉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孔子認為,顏回是能夠真正繼承自己衣缽的最可靠最堅定的儒門弟子。
顏回學思敏捷,才華橫溢,全盤掌握了孔子所要宣揚的禮教,且對孔子所言所行絕對信奉,始終不渝,忠誠不二。
所以,每當有重大課題研討時,孔子往往讓顏回就自己提出的話題進行闡述。
顏回向孔子深施一禮,謙恭道“弟子認為,若吾等庸碌無為,提不出正確的治國方略,這才是吾等的恥辱。
如今,吾等堅持道義,堅信提出的治國理政方略是正確的。然列國諸侯鼠目寸光,不容吾等,這正是列國諸侯的恥辱。
堅守心中的道義,無論曆經多少難險,都應百折不撓,此乃仁人君子之為。哪怕如今窮困於此地,吾等仍不怨天尤人,方顯君子之度量也。”
孔子聽了大悅,他走上前,拉著顏回的手對眾弟子道“子淵所言,正合為師之意。所謂誌同道合,今後子淵若成了富翁,丘願幫子淵理財哦。”
孔子的玩笑話讓大家都笑顏展開,顏回臉一紅,對孔子深施一禮,道“弟子不才,隻是講出了心裡話而已。然夫子年事已高,如今糧絕於此,終歸還是得想想辦法。”
研討學問時,大家都不覺得肚餓,現在又到了飯點,大家這才感到饑餓難耐。幸虧今日一大早,年輕一點的弟子都於附近挖了些野菜,還摘了些野果,大家就湊和著吃了一點。
誰知,當晚就有數名弟子身體不適,肚疼難耐,還拉了肚子。年輕的一點有幾個,半夜呻吟,著實淒慘。
原來,這些天大家都本已筋疲力竭,身體虛弱,晚間吃了采來的野果野菜,誰知這些野果野菜有的微毒,有的過寒,讓不少人害了病。
折騰了一宿,幸虧未有致命的,但已經有數名弟子病倒而不能起身。
孔子心如刀絞,如果再等幾天,不用說這些生病的弟子,就是其餘眾人,也得餓死。
仲由、公良孺、司馬牛等人互望了一眼,幾人商議了一下,決定上山去碰碰運氣,憑幾人的武力,說不定可以打點野味來。
幾人對孔子打了聲招呼,就上山去了。
端木賜也沒閒著,他決定再去賊人那裡碰碰運氣。如果不弄點藥和食物來,自己一乾人等說不定真要餓死於此穀了。
唉,任不齊怎麼還不到?
端木賜相信任不齊已經順利到達了城父,向楚王報告了孔夫子的困境,此時楚王應該已經派軍前來救援了。
但不管如何,遠水解不了近渴,眼下最需要的就是食物與藥品。
唯一的辦法,就是重金賄賂那些賊人,以此換食品藥品。
端木賜仔細思量了一番,將言詞給梳理了一遍,然後隻身一人,手無寸鐵,徑直朝賊人軍營而去。
盜賊軍營前,自有兵士守衛,見端木賜走近,早就有兵士喝令。
營帳中走出那名首領模樣的,持刀走近端木賜,見是端木賜孤身一人,放下心來,將刀入鞘,道“早就有言在先,此路不通,先生還是原路返回吧。”
盜賊首領言辭倒也溫和,這早在端木賜意料之內。
這些天,端木賜就想著一個問題,為何這些人不動刀行凶,隻是圍困住自己一行人?
很顯然,這些人既非謀財,更不想沾血。他們絕對不是什麼盜賊匪徒,而是奉命行事的軍人。
春秋時期,參軍入伍,並非是誰都有這個資格的。有資格的,是士一級以上的國人,在軍中有一定官職的,或者是戰車上的甲士,有許多甚至是大夫級彆的。
士級以上的人,當然懂禮。隻要懂禮,那就有得一談。
端木賜相信,隻要自己以禮相待,對方定然會給自己一談的機會。隻要自己有機會說出一番話來,那憑自己的口才,也許會說服對方必要的食品與藥品。
心中大定,端木賜向首領拱拱手,道“吾知將軍把孔夫子及吾等困於此地,實乃奉命行事,不得已而為之,故未有半點責怪將軍之意。
吾今日前來,亦奉師命矣。數日來,將軍隻是奉命阻止吾等前行,並未對吾等有加害之意,吾師孔夫子感念將軍,故命吾前來示謝。”
言罷,端木賜朝那首領深施一禮。
那首領怔了一怔,想不到自己率軍將孔子等人圍在此穀數日,人家非但不怨恨,反而差人前來道謝。
人家有禮,當然得以禮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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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向端木賜還了一禮,歎了一聲,並未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