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由和高柴都被舉薦為衛國大夫,兩人都很忙。
仲由以孔氏家宰的身份,忙著幫孔圉操練兵馬。而高柴則作為衛國士師,常常奔走於朝堂、司理衙門以及案發第一線等地,忙得不亦樂乎。
這一天,仲由前來向孔子問安,孔子很高興,仲由見到端木賜、顏回、顏刻、司馬牛等眾師兄弟,自然心情愉快。那就喝一個吧。
喝的,是茶,不是酒。
孔子高徒燕汲從秦國帶來的秦酒早就晚完了。說實在的,關於酒量,眾師兄弟中誰都喝不過孔子,孔子曾經在弟子們麵前展示過什麼叫酒量。
後世有一個叫武鬆的宋國人,聽說能一口氣喝景陽崗的十八碗酒,喝了還能打老虎,貌似酒量好得不要不要的。但在孔子麵前論酒量,武鬆估計是不敢吱聲的。
據說,孔子飲酒如飲水,真正的千杯不倒,永不曾醉!
隻是,酒這東西很貴重,而孔子在很多時候,可謂是窮困潦倒。彆看他現在衛國享受著優厚的年薪,但這是不穩定的。
除非真正加入衛國國籍,但那個時候沒這個概念。而且,孔子遲早是要回魯國的。
大家一起喝著茶,聊著天。
顏回笑道“子路一到衛國就擔任了衛國大夫,祝賀祝賀,想不到我們這些師兄弟中,這個官緣還得數子路你啊。”
仲由有點不好意思,顏回所言沒錯,想當年,孔子在魯國擔任大司寇時,仲由就擔任了季氏家宰,如今又以衛國大夫的身份擔任了衛國執政上卿孔氏家宰,這確實是要職。
不過,仲由想到了高柴,忙擺擺手道“其實我們這些師兄弟中,論當官,還得數子高,他已經四次當官了。而我就擔任過家宰而已,隻能算是人家的家臣,而不能算是國家的官吏。”
子高是高柴的字,當時的稱謂習慣是自稱名,人稱字。
高柴由於工作實在太忙,所以沒有與仲由一起看望老師,這反倒讓大家都在背後放開議論高柴起來。
話題是仲由先提起來的,因為仲由與高柴兩人在同門師兄中算是死黨。
孔子在魯國從政時,許多弟子都被三桓看中而聘為家臣,仲由就被季氏看中擔任了季氏家宰。
仲由知道高柴的才能,而季氏許多城邑正需要邑宰,所以仲由就舉薦了高柴。
當時孔子知道後很不高興,他認為高柴這個人看上去就是很愚笨的樣子,整個就呆子,不夠機靈。
而邑宰這樣的地方行政長官,不但需要智慧,而且需要情商,為人處事要靈活多變。
當時,孔子對仲由連連搖頭,道“子路啊子路,子高的學識還不夠當一名邑宰的,你卻向季氏推薦他,這豈不是在害子高麼?”
仲由張著嘴,不服道“這怎麼是害人家呢?學識不夠,完全可以邊實踐邊學習嘛。夫子您不是說,要重視實踐,強調身體力行,所以完全沒必要先把書讀透了再去當官嘛。”
在仲由看來,無論是魯國上下,還是列國諸侯,許多當官的,哪裡有什麼知識?照樣當著官。
學而優則仕?算了吧,應該是生而優則仕!
至少學問,一邊當官一邊可以積累嘛。
孔子氣得連連跺腳,差點一巴掌朝仲由掄過去。當然,那個年代君子動口不動手,孔子最終是對仲由大聲訓斥道“子路!你太過分了知道不?尖嘴利牙,強詞奪理,紅口狡辯,我平生最恨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