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扇的身世沒有什麼複雜的,從小便被賣到了煙雨樓,來花樓之前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畫扇逐漸顯露美貌,為了抬高她的身價,煙雨樓裡為她請了人教授琴棋書畫,隻等到時待價而沽。
本以為會一直深陷苦海的她卻在拍賣的前一天迎來了轉機,一個看上去三十多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為她贖了身。
據他所說,少則年,隻要畫扇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務,便許她自由身,否則便讓她永遠說不出口。
畫扇對此人知之甚少,就連安置她的彆院也是蒙著眼去的。
“如今隻能從她編造的身世裡找些線索,據說簡家一家是在安城過不下去才打算來京城的,但是京城居大不易,他們可能有些彆的動機。”
“安城路途遙遠,還需費些時日,不過這個的姨媽倒是有些眉目了,試試能不能從這邊找些線索。”
“她這姨母嫁給了一個姓孫的廚子,這孫廚子攢了些錢,便來京城找學廚的師兄合夥開了個酒樓,現在應該年約四十了。”
陸氏有些驚訝,“京中酒樓雖不少,但慢慢排查不過費些功夫,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了。”
程宏毅搖搖頭,“沒那麼簡單,這個假身世準備了這麼久,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破綻。”
兩人又聊了一會,發現已經好久沒有聽到程嘉嘉的聲音了,他們輕手輕腳地看了看,發現程嘉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很快,程嘉嘉迎來了新生以來的第一個春節。
一大早程元煜吃過早飯便又匆匆離去。
【大哥這是做什麼去,今日也有文會要參加嗎】
程元緯也有同樣的疑問。
程雲熙捂嘴笑道,“今天是除夕,大家忙著過年呢,酒樓也都閉門歇業了,哪裡還有文會,大哥這是回院讀書呢。”
【什麼?今天?今天可是除夕呢,要不要這麼卷啊!】
程元緯也震驚了,“不會吧,卯時看到大哥院子裡亮著燈,原來是已經起床讀書了嗎?”
陸氏敲了敲程元緯的頭,“還說你大哥呢,你起這麼早乾什麼?”
程元緯捂著頭控訴,“娘,我是起床練武,這能一樣嗎,練武最講究持之以恒,一天都不能斷!”
程雲熙不滿,“這有什麼不一樣,三天不練手生,讀書也要時常溫習。”
看著程雲熙為大哥幫腔,程元緯突然福至心靈,“姐,你不會也起這麼早吧?”
程雲熙羞澀地笑了笑,“近日得了前朝大儒孔先生的孤本,與其老是惦記著,不如早些鑽研。”
程嘉嘉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口水流下來了都不知道。
程宏毅年前這段時間一直忙的見不著人。
陸氏管理著偌大的侯府,到了年底,各項人情往來,莊子鋪子田產的各種賬本賬冊,下邊人的過年也要有些賞錢等等,程嘉嘉跟在陸氏身邊吃吃睡睡都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你們都這麼拚嗎!?全家就我一個不思進取的嗎?】
【總是因為不夠勤奮而覺得和家人們格格不入啊!】
程嘉嘉有些惆悵,她有點擔心長大以後的生活了。
陸氏熟練地擦掉程嘉嘉的口水,“嘉嘉不用擔心,你是承恩侯府的姑娘,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娘和爹爹永遠是你的後盾。”
這是實話,程雲熙願意學,對掌家一事又有天賦,所以陸氏培養程雲熙可謂是傾囊相授,是向著高門宗婦的目標培養的,以後要像陸氏一樣執掌整個家族。
如今程嘉嘉有些抗拒,那便學個大概,以後找個不用管家的嫡次子就好。
程元緯拍了拍胸脯,“妹妹隻管放心,大不了以後哥哥養你,你就吃喝玩樂什麼也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