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眼見此人死不承認,伸手將錢袋從灰衣男子的懷中搶出,看著錢袋他眼前一亮,“這正是我的錢袋!”
灰衣男子拉住對方的手怒道,“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你有什麼證據嗎,大庭廣眾之下你是要強搶嗎?”
黑衣男子一把將灰衣男子的手打開,“這個錢袋是我老婆親手所做,我今日帶著錢就是要給我剛滿月的兒子買個花燈,正在選呢,被你這個小偷偷走!”
眾人看向灰衣男子的眼光帶著審視和譴責,灰衣男子不乾了,他衝著眾人拱手,“各位,實不相瞞,這個錢袋是在下老娘所做,各位儘可觀察,我的衣著打扮哪一點不比那人強,且看這錢袋布料就不像是他這身份能用的!”
確實,這個錢袋看著似是絨布所製,雖看著不是什麼華貴之物,但和黑衣男子的打扮並不相配。
黑衣男子漲紅著臉,“這是我老娘去綢緞莊外撿的邊角料,我老婆回家之後用這塊邊角料給我做了這個錢袋,不信可以回家問我老婆!”
灰衣男子嗤笑,“你自己的老婆,還能說錢袋是彆人的嗎?你也可以問我老娘,這個錢袋是不是她送我的。”
眼看著兩人各執一詞,爭執不下。
【讓我來看看,這個黑色衣服的叫張山,家住京城附近的十裡村,是個老實本分的農民】
【灰色衣服的叫李寺,看著人模狗樣的卻是個遊手好閒的混混,平日裡就喜歡偷雞摸狗,家裡全靠自己的妻子給人漿洗衣服過活】
【看來這李寺是想趁著元宵節人多發一筆財,結果出師未捷,被人抓住了個現行】
【不過李寺咬死了錢袋是自己的,兩個人都沒有證人,也沒有明顯的證據,這就叫人不好辦了】
【就算報了官,最後查出來,張山這元宵節也過的鬨心了】
程家幾兄妹看著爭執的兩人皺緊了眉頭,雖然通過嘉嘉的心聲,幾人知道了真相,但其他人並不知情。
若是沒有證據便偏幫其中一人,恐怕難以服眾。
就在幾人默默思索之時,一個男子叫破了程元煜的名字。
“喲,這不是程元煜程兄嗎?”
這個男子的聲音打斷了場中兩人的爭執,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他。
程嘉嘉皺著眉頭看去,隻見這個男子和盛修敏模樣有幾分相似,不同的是這個男子的眉眼之間少了幾分張狂輕視,整個人有種陰鬱的氣質。
【哦?這不是盛修敏嫡親的哥哥盛明達嗎】
【這盛家兩夫婦真是取名天才,這倆孩子和自己的名字真是一點也不沾邊啊】
程雲熙噗——
程元緯果然還得是嘉嘉,總是能一語道破真相。
程元煜嘴角抽了抽,不過這幾日他同眾多舉子參與文會,對這個盛明達也略有幾分耳聞,此人為人處事確實和明達二字沾不上邊。
見程元煜的目光看過來,盛明達嘴角微微勾起,對著場中爭執的兩人指了指程元煜,“程兄有經天緯地之才,你二人今天遇到他算是運氣好了,相信程兄自會給你二人判個公道。”
一番捧殺的話將程元煜高高架起。
若是真的能解決了還好,若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或者就這麼走掉了,程元煜這些天在文會上嶄露頭角,建立起來的形象將會轟然倒塌。
要麼就承認自己沒有能耐,斷不了這兩人的官司,不過這也變相承認了自己的無能。
盛明達眼中滿是算計。
不久前自己的妹妹哭著跑回自家馬車,這讓還在馬車中吃著點心,烤著火爐的盛明達一臉愕然。
走之前還興高采烈好好的,這一會兒的功夫怎麼就哭成了個淚人。